遲夫人嗔了他一眼:“怎麼,不打算讓媽進去。”
遲睿暗暗叫苦,隻得一邊將母親讓進來一邊賠笑道:“兒子哪敢,您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讓兒子過去,何必親自跑一趟。”
“我呀出了門,突然想起幾件事,想著交代你一下。”
遲夫人邊說邊坐了下來,臥室的門忽然開了,有人打著哈欠出來了,“老公,你幫我通知一下......”說到一半,驟然打住了。
“你你你怎麼在這裏?”遲夫人驚怖地指著她,活像看見了一隻怪物,“你還知不知道羞恥?”
裴小伍低頭一看,身上胡亂套了一件他的襯衣,薄軟的料子裏身體若隱若現,腦子一空,便“呀”地一聲退回臥室,反手關了門。
噢,天哪!
遲睿張手攏住了臉,這狀況簡直讓人沒法想像。
“睿兒,她不要臉,你也不要了嗎?”太不像話了,那樣家庭出來的就是個妖精,遲夫人氣得臉色發白,厲聲指責。 他隻得坐了下來,細聲細氣地解釋:“媽,她來參加楓的婚禮,而且我們是以夫妻名義訂的房間,您言重了。”
言下之意,兩口子的事談不上羞恥不羞恥。
豈知他不說還好,一說,老人家的火氣更大了,“誰承認你們是夫妻了?遲睿,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隻要我在一天,她別想進遲家的門。”
“媽,這個以後再說,婚禮要開始了,我們還去嗎?”他提醒。
“去,當然去。”都怪小妖精將自己氣糊塗了,遲夫人恨恨地站起身來,“你剛才說她要參加婚禮,去,現在就去告訴她,遲家不歡迎她參加。”
遲睿一聽,額頭差點滴下了汗,“媽,撇開她是我妻子這層關係不算,就算遠來是客,您也......”
“睿兒,如果她參加,我就不參加,你自己看著辦。”遲夫人扔下一句,甩手往門口走。
遲睿無奈地上前,幫著開門,正好總台送行李的也到了,“媽,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先去,我一會就到。”
他百般哄勸將母親送走,接了行李回到臥室。
小女人抱膝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整個腦袋埋入膝蓋,一頭烏發垂下來,小模樣可憐巴巴的。
“小伍,對不起。”遲睿過去,摟住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
裴小伍抬起頭,一臉的羞愧:“我是不是將事情弄砸了?她老人家本來不喜歡我,現在隻怕更沒好印像了。”
可是,她那個時候乍醒還懵懵懂懂的,壓根沒想到會有第三個人在,其他人也就罷了,為什麼會是他媽媽呢?
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唉呀,時間不早了,我趕緊洗漱去,不然遲到了。”算了,還是別自怨自艾了,正事要緊。
裴小伍風風火火地剛一起身,被他拉住了,囁嚅了半天,似難開口。
“不會真的不去我參加吧?”她猶是覺得不信地問。
遲睿很無奈:“小伍,恐怕隻能委屈你了,剛才媽媽的話你也聽見了。”
“遲睿,你不是不知道這場婚禮的新郎跟我是什麼關係,恩師呃,我不參加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這樣吧,我以個人名義參加,而且保證離你和你媽遠遠的,不討人嫌,行了吧?”裴小伍一聽,來了氣,杏眼瞪著他嚷了起來。
遲睿頭疼。
他一直沒告訴她,媽媽有病,不能受刺激。
“聽話,回來我再解釋給你聽。”
男人的神色嚴肅起來,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許她去。
眼圈一紅,裴小伍猛然轉身,丟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