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幾步,蔡攸便來到史文敬的住處,其實史文敬的住處十分顯眼,因為這一排房子中,除了史文敬的住處亮著燈外,其餘的都是漆黑一片。
蔡攸調整了一下心情,便叩門而道:“三爺,小的給您送藥來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史文敬的應答聲,隻不過聽起來還有幾分虛弱,看來史文敬在前天的戰役中的確受傷不輕。
蔡攸推來房門,慢慢走進去,而後把托盤上的瓷碗放到床邊的桌子上。史文恭則上身精赤,左胸前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半眯著倚在床頭。
蔡攸說道:“三爺,現在藥還比較燙,涼些再喝吧。”
史文敬並沒有言語,隻是淡淡點了下頭。
蔡攸趁著這個機會背對著史文敬,慢慢取出紙包,索性把紙包中的‘知命散’全部倒入藥中,知命散是一些粉紅色粉末,遇水便化得無影無蹤,根本無跡可尋。
“你是誰?阿二幹什麼去了。”
蔡攸頓時身體一緊,急忙把紙包塞到腰間,而後轉身說道:“小的是地牢的獄卒,原本是去吃史大爺的壽酒,可不想半道上卻碰到二哥,二哥肚子不舒服,著急去茅廁,於是就把藥碗交給了小的。”
史文敬睜開眼,淡淡看了蔡攸一眼,也沒有瞧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說道:“我有些困了,快些把藥取來。”
蔡攸應了一聲,隨手把瓷碗拿了過來,遞給史文敬,而自己則負手站在床邊。
“三爺,您的傷勢怎麼樣了?”蔡攸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嘴。
史文敬將碗中的藥一口灌下,一抹嘴說道:“這點小傷不打緊,再過幾日便可痊愈。哎,那個林衝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那日隻是我失手而已,等我傷好之後,定然將林衝斬於馬下。”
“那是,三爺您武功蓋世,斬殺像林衝這樣的宵小自然不在話下。”蔡攸嬉皮笑臉的附和著,心中卻是不齒道:“我呸,就你這個熊樣,有沒有命活到那一天還不知道呢?!嘿嘿,一會兒等藥效發揮後,先讓你嚐嚐老子的十大酷刑再說!”
曾頭市,聚義廳。
“祝史大爺虎體康健,福壽雙謦!”廳中眾人高舉酒碗,高聲賀道。
史文才也嗬嗬笑道:“大哥,小弟願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好!哈哈。。。。。”
史文恭正身坐在廳中主位上,雙手執碗,說道:“今日能借我壽誕之機,與眾兄弟同樂,實乃人生一大樂事,今日盡管敞開肚皮喝,咱們兄弟不醉不歸!”說罷,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史文恭剛一落座,史文才便湊過來說道:“大哥,據探子來報,官軍現已退出鷹溝,在離鷹溝一裏處安營紮寨。”
史文恭稍稍釋懷,又灌下一碗酒,而後說道:“還算他們有自知之明,不然定讓他們全軍覆沒。”
史文才輕嗯一聲,說道:“大哥,現在官軍仍舊沒有撤出連陰城,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與我們耗到底,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史文恭重重哼道:“怕他個俅!咱們糧草庫中足足有兩年的餘糧,官軍是不可能撐到兩年的,隻要咱們好好守住鷹溝,便可萬無一失!三弟,你且吩咐下去,讓兄弟們多長幾個心眼,且不可再上了官軍的惡當,前車之鑒,我等應當時時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