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將時遷手中的包袱取過來,而後慢慢打開,隻見那花色包袱皮裏麵赫然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之後蔡攸慢慢將夜行衣展開,目光也順著往下,而那夜行衣的下跨處正好有一處三寸寬的破洞。
“果然讓我找到證據了!”蔡攸暗哼一聲,麵無表情的說道。
楚奇卻抱著懷疑的態度:“大人,這僅僅是一件夜行衣而已,隻要是個江湖中人,有一兩件夜行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啊。就單憑這點,恐怕還難以有所定論。”
蔡攸微微笑道:“楚先生,您有所不知,玉湖與那黑衣人交手時,出手傷了他,而傷口便在下跨處,”說罷,蔡攸用手指著夜行衣下跨處的那個破洞,又道:“楚先生,你看看,這難道還不能做為證據嗎?”
楚奇也將夜行衣取過來,仔細翻看一下,確定那處破洞並非刻意所為之後,當下便相信了蔡攸:“嗯,如此說來,他便是潛藏在我軍中的奸細之一!”
“不錯!”
蔡攸又轉向時遷,說道:“時隊長,你是在他房中發現的嗎?”
時遷搖搖頭,說道:“說起來,還真是有點玄乎!我剛剛暗地潛到那人房門前時,卻發現那人在房子鼓搗什麼東西,所以我就趴在房頂之上,偷偷往裏看,原來那人正在把一件夜行衣包進包袱中。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就索性靜觀其變。那人包好之後,便急匆匆走了出去,跑到山溝前,然後將包袱扔了下去。等他走了之後,我便悄悄從小道下到山溝中,找到了這個包袱!”
蔡攸嗯了一聲,笑著說道:“楚先生,如果他心中沒鬼,何必將這件夜行衣毀屍滅跡呢?”
楚奇此時已經是確信不疑,當下說道:“大人,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他是奸細,咱們是否應該有所行動呢?”
時遷也附和道:“大人,你盡管下命令,我時遷保證將這個****的奸細捉拿歸案!如果不是這些見此從中作祟,官軍怎會落到如此地步呢!一想到這些,我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卻沒想到蔡攸晃起腦袋,堅決說道:“不行!”其實蔡攸也想將這個奸細捉拿歸案,他何嚐不是對潛藏在官軍的奸細恨之入骨,但是他作為一軍主帥,眼光應該放得更為長遠,此時時機還未成熟,如將奸細捉拿,隻能是得不償失。
楚奇當然是大惑不解,不禁問道:“大人,您是怕青龍山寨的丁鵬和朱定護短?”
蔡攸搖搖頭,說道:“不是,隻要將那人製住,露出下跨處的傷口,由不得他們不承認?!”
“那是為何?”
蔡攸輕歎一聲:“我是怕打草驚蛇,目前我正在暗中籌措一個計劃,其中這兩個奸細還有很大用處,而且我的計劃每一步都環環相扣,絕對不容有任何差池,如走錯一步,便是滿盤皆輸,所以現在這個奸細是動不得的!”
時遷說道:“大人,您就不擔心這個奸細對我等不利?”
蔡攸卻是坦然笑道:“不利?嗬嗬,此時我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還能對我們怎麼樣?目前聖火教的目的已經很明顯,就是想把我們活活困死在梁山之上,所以我敢斷定,奸細的主要任務是監視我軍的一舉一動,並不會再有所行動。而我們正好將計就計,利用他們這一點,以讓我的計劃順利實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楚奇無奈的一攤手,說道:“好吧,您是主帥,我們自然聽您的了!”
蔡攸輕輕一拍楚奇的肩膀,笑道:“楚先生,你放心吧!聖火教的兔子尾巴長不了的!”
說罷,蔡攸又對時遷說道:“時隊長,我之所以讓你去做那件事情,是因為我十分信任你!所以今日咱們之間的談話要爛在肚子裏,決不可透漏出半點風聲!”
時遷自是清楚,當下便一拍胸脯,滿口應道:“大人盡管放心!我時遷並不是個長舌婦,今天我所聽到絕不會透漏出隻字片語!”
蔡攸哈哈一笑:“我自然相信你!剛才隻不過是多說一嘴而已!時隊長,你先回去吧,你那裏可是一刻都不能放鬆的。”
說罷,蔡攸從碗中取出兩塊玉米貼餅,遞給時遷:“時隊長,你拿上吧!”
時遷卻連連擺手:“不了,大人,這些還是留給您自己吃吧,我已經吃過飯了!”
蔡攸微微笑道:“時隊長,剛才你可是立了大功,我此刻也沒什麼可獎勵的,這兩塊貼餅權當獎勵罷了。”
時遷還是不肯接受:“大人,軍中此刻的情況我也了解,這一定是您的午飯,我確實已經吃過了,這個我實在是不能要的。”
蔡攸臉一黑,說道:“時隊長,我現在命令你收下這兩個貼餅,至於怎麼處理隨便你,就算是扔了也隨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