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官軍已經將山穀包圍了整整一天,在山穀口一裏之外,李同布置了整整兩千五百名官軍,別說人,就連一隻鳥兒也休想出來,而按照溫紹武的要求,為了防止娜依族人爬山而逃,李同又在山穀頂上布置了一千官兵,真可謂已經將山穀圍成了鐵桶一般。
這時,穀外官軍的臨時營地上,已經燃起了數百火把,把臨時營地照得如白晝一般,但是從這裏望去,山穀之中卻沒有看到任何火光。
“哼!已經整整一天了!老子倒要看看,這個娜依族人能夠挨到什麼時候!”
李同重重哼了一聲,而後撕下一塊雞肉,塞進嘴裏大嚼起來,片刻之後,又灌進一口酒,不禁歎道:“老子現在有酒有肉,而那些娜依族人就隻能餓著肚子,哈哈!一想到這裏,老子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可是溫紹武就沒有李同這般歡愉了,依舊是冷冷的坐在凳子上,擺在他麵前的酒肉根本一口都沒有動過,甚至連動一口的意思都沒有,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山穀口,仿佛已經出了神。
眼見如此,李同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溫兄,你這是為何?難道這些酒肉不合你的口味?”
可是溫紹武並沒有回答李同,隻是淡淡的看了李同一眼,便又扭過頭去,依舊是出神的看著山穀口。
眼見溫紹武根本不甩自己,李同心中惱怒不已,但是卻又不敢發作,隻得說道:“溫兄,你難道是嫌酒肉不合口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再吩咐下去,重新給你換一桌來。”
溫紹武扭過頭來,看著李同,不冷不熱的說道:“無論擺在我麵前的是粗食雜糧,還是珍饈美味,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樣子!” 說罷,溫紹武似笑非笑道:“李大人,你竟然一點也不擔心,竟還有胃口喝酒吃肉!”
李同先是一怔,而後疑惑說道:“溫兄,你何處此言?”
溫紹武輕哼一聲,說道:“李大人,你不會忘記了吧,江大人可是給了我們期限的,如果在這個期限之內,完不成江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至於會有什麼後果,你我心中自是清楚!”
當下,李同臉色猛然一變,直接將麵前的燒雞和美酒扔到了桌子下麵,罵罵咧咧道:“真是掃興,連頓安穩飯都吃不上!”
溫紹武依然是一副冷峻的姿態,隻是淡淡的看了被李同扔在地上的燒雞和美酒,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李同心中憋氣,當下便哼道:“溫兄,這又不能怪我!那些娜依族人龜縮在那個鳥山穀裏不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也看到了,雖然上次差點就攻進去了,可是那些娜依族人卻不知道從哪裏搞來那麼多的毒蛇,讓我軍損失慘重!為今之計,也隻好先將它們為困住,再徐徐圖之!”
聽到這裏,溫紹武也是輕歎一聲,說道:“就算是把娜依族全部困死在山穀之中,最少也得五日的時間,如果那樣的話,早已經超出江大人給我們的期限了!”
聽到這裏,李同心中更是煩躁不已,當下猛得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來人!”
“小的在!”李同話音剛落,侍衛長就趕緊過來。
李同看了溫紹武一眼,而後對著侍衛長說道:“我交代的事情,你們辦的怎麼樣了!”
“呃,這,這個……”侍衛長單膝跪地,但是卻言辭閃爍,吞吞吐吐的說出處一句話來。
眼見如此,李同更是火冒三丈,當下不由分說,就一腳踹了過去,而侍衛長自然不敢躲閃,隻得生生得挨了李同一腳,當下慘叫一聲,便在地上滾了幾個圈。
李同心中還不解氣,說道:“你這廝真是大膽,就連本帥吩咐下去的事情,你也敢搪塞,你難道不怕延誤軍機!哼,看來你真是活膩了!”
當下,侍衛長趕緊從地上爬起,作著揖哭喊道:“大人饒命啊!您交代的事情,小人豈能有所怠慢,可是小人費盡心機,也隻知道那些盤踞在穀口的毒蛇叫什麼黑閻王和七步青,至於娜依族人的那種奇怪的聲音,小人著實無從查起啊!”
看著侍衛長一副哭哭啼啼的窩囊樣,李同亦是無可奈何,隻得罵道:“好了,今次暫且饒過你,趕緊滾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聽到李同饒過他,侍衛長自是心中歡喜,趕緊連連磕頭,而後從地上爬將起來,退了下去。
“他奶奶的,這叫什麼差事!”
李同長長的吐了口濁氣,而後又坐到溫紹武對麵,片刻之後,惱火的說道:“溫兄,現在兄弟我可是一點折都沒有了!這等又等不出來,攻又攻不進去,這該如何是好!”
溫紹武此時也是毫無辦法,當下歎氣道:“真是豈有此理,原本勝券在握,卻不想竟橫生出這般枝節,難道是娜依族氣數未盡?”
聽到溫紹武這般話,李同輕哼一聲,不覺把目光移向不遠處的山穀之中,此刻天色已經大黑,可是不知為何,山穀之中竟然連半點燈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