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這天氣,熱得都冒泡了。要是有個冰塊拿在手裏或綁在腳上就好了。我怎麼就選在這個城市了,不過,也許是天意讓我碰見你。”城聽了這話得意到不行。“那丫頭,你在這等一會。我去想辦法給你弄到冰塊。”其實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他還當真了,不能白白錯過這個機會,要讓城也知道知道辛苦。
城回來的時候我正優哉遊哉躺在樹蔭底下,他也不生氣,坐到我旁邊來,手裏拿著一長條冰袋放在我額頭上,過大約一分鍾就拿開,然後再放上去。舉手投足之間我都覺得他熟練得很,我伸出手去抱著他的脖子作威脅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不是給別的女生也這樣弄過啊?”醋味,很濃很濃,幾乎淹沒了整個學校,硝煙彌漫的戰場啊,多少哀鴻。“怎麼,想謀殺親夫?”“我舍不得。”我討好地對他笑,城無奈搖了搖頭,拿手勾一勾我的額頭。
“我韓城對天發誓,隻有想過沒有做過。”“所謂想過是指?”“就是指我為一個叫秦戈緩的女生幻想練習過很多事情,卻一直沒有付諸實踐。”
“呀,我忘了一件事。”這甜言蜜語來的驟然,我來不及招架,手足無措,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什麼事?”“我答應了給紅莓帶轉角那一家三岸奶茶店裏的奶茶。紅莓最近沒什麼胃口,隻愛喝那兒的奶茶。”“那我陪你去。”“嗯,走吧。”我挽著城的手臂,熱熱鬧鬧兒的,我們過了一條又一條馬路,學校在郊區,夜晚遠遠看著,跟鬼屋似的,盡管燈火通明,但畢竟偏,周圍肅穆一片,把人嚇破膽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們買了奶茶就隨意找家店吃飯,沒有想到會碰到那個人,他不安好心地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仿佛是要提醒我,我配不上城,“丫頭,你的手怎麼突然這麼涼?”
“我沒事,城,我突然不餓了,我們走吧,紅莓還在等著奶茶呢。”他走來,從我旁邊走過去,我慶幸他沒有認出我來,我幾乎是拽著城準備逃離,事與願違,他突而叫道:“秦戈緩。”我才知道那天是帶著學生證的,他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足為奇。
“丫頭,是你同學吧?”“是……”我想說我跟他不認識,除了那次接觸。
“你那一天晚上走得夠快,我們都還沒認識呢。秦戈緩,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這麼有魅力的女生,所以我打算追你,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那張臉配上壞壞的笑,倒是極致的**。
“這位同學,你要追我的女朋友,是不是應該跟我這個正牌男朋友打個招呼?”
“正牌男朋友?哈哈,這有名無實與有實無名比起來到底誰更正牌呢?我倒忘了,這個實也是有先來後到的。”城聽到這話,臉色鐵青,拳頭緊握著,我被嚇到了,這樣的城,我沒有見過。
“小子,我告訴你,我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手的,你還是早點知難而退吧。”城衝上去就是一拳,打得夠重,那人的嘴角馬上就腫了。那人也不爽,轉個身就跟城打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店裏的老板長得壯實,好不容易把他們拉開,我拉住城,說了一句:“城,對不起。”他突然就抱住我,像我第一次抱住他一樣。
“現在的年輕人哪,越來越沒個樣子了。唉。”
“我靠,你真是不要命。算了,這麼個妞兒注定不是我的,你稀罕就讓給你好了。”那個人恨恨地走了。
“丫頭,走吧。”我扶著城走出店裏,然後去買了藥給他塗上,邊塗邊流淚,“丫頭,你為什麼總是在我麵前哭呢?我不喜歡你在我麵前不快樂。”城小心翼翼擦去我的淚。
“不,我很快樂,哪兒有你,那兒就有快樂。”“丫頭,你的嘴抹了蜜嗎?”“哪有。”我破涕為笑,不知道更猛烈的暴風雨還在後麵。
“緩緩,你買個奶茶買到天堂去了?趕快給我拿回來。”紅莓在電話裏吼叫,差點震得我把手機給摔了。第二天學院公布欄裏竟然出現一張告示,寫著昨天在店裏發生的一切,還有照片為證,很明顯我們是被人擺了一道。學生可以是八卦的起點,也可以是終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流言止於智者,這些亂七八糟的定論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唯一能確定的是被所謂的學生用言語逼到了懸崖邊上,跳下去才是真理。
我不能指望有人站在我這邊說這種遭遇是怎麼怎麼天道不公、命運弄人,因為他們再怎麼入戲也隻是旁觀者,我隻是一個論點,他們負責舉證,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