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糟糕,城走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從我開始喜歡上他的那一秒,我就成為了一隻惡魔。城是我這輩子唯一用靈魂愛著的人。
他曾戲謔:“許靜揚,你別跟我談靈魂,你讓我覺得我生活在地獄裏,永世不得超生。”
他說他這一輩子就愛秦戈緩,他說愛,他說他的靈魂歸屬於秦戈緩。我多想扔掉自己這幅皮囊,讓自己成為秦戈緩。
城他倔強,我不怪他。我把自己武裝成一隻別人躲之唯恐不及的刺蝟,我記得瓊瑤劇的女郎哭天喊地找她的刺,我也在找我的刺,找更多的刺。我說我是一隻壁虎,要截斷我的尾巴,帶著血淋淋的斷尾尋找我的幸福,可是我怕疼,截不斷,孰料愛你是比截尾更疼的事,到那個時候,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疼。
“靜揚,你喜歡韓城?”高中的時候木佩問我。
“嗯。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讓他天天都留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就好像皇帝的妃子,想要想方設法把皇帝留在自己的寢宮。”木佩是我的好朋友,我什麼都跟她說,我們每天都在一起,除了城,我把她當成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我們經常一起逃課,還偷著抽煙,一起看電影流淚,她說:“這個朋友當得真是太讓我感動了。”
“我們也能成為這樣的朋友。”木佩肯定地回答:“好。”我還是不懂,為什麼她說的話都成為泡沫,為什麼她要背叛我們的友情,隻因為她喜歡的人說喜歡我,多麼脆弱的情誼,毫無征兆,她離開了我的世界。
“靜揚,你不累嗎?”“別試圖拿你那個破理論來動搖我,我已經風吹不動,雨打不倒。”劉決勸了我無數次,“你不想享受一下被人愛的滋味兒嗎?”
“嗬嗬,女生她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嘴上說的再好聽,行動也不可能百分百到達,找一個愛自己比自己愛他多的人吧,說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但就是對那個人以外的人看不順眼,偶爾意亂情迷,那也會後悔得要死,除非愛上了。劉決,你很好,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接受。對不起。”
“可能你說的對。”年過花甲,我躺在搖椅上,也許會後悔失去這樣一個優秀的追求者,也許會幻想如果早點接受了他,我是不是會快樂,是不是也能驕傲地撒撒嬌,發發脾氣,不用害怕他離開,我不用擔心即使抱著你也害怕你就這樣變成無色無味的空氣消失了。無疑是一場噩夢。
秦戈緩的暴躁症是我用來對付她的最好武器,而且毫不費力。
城和她在一起後我想方設法去破壞,終於成功了,他們分開了,卻付出了兩條人命的代價。
如果重新來過,我想平平凡凡地愛你,不要再變得如此可怕,照著鏡子,我會覺得那裏麵站著的人不是我,因為她很醜陋。
我在爸爸找韓琴的同時也在找她,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這個“苦心人”,我在爸爸之前找到了韓琴,她被人販子轉賣到一個遙遠的山村,我找到她時,她瘦得不成樣子,我知道她是過著一種怎樣的非人生活,被當成苦力勞作,每天打罵,索性讓她讀了書。她警惕地看著我,我說:“別怕,姐姐帶你離開這裏。”
我帶著她來到韓城和我生活的城市,我說:“韓琴,你要養好身體,然後我帶你去見你哥哥。”
“謝謝。”她第一次跟我說話,她的聲音沙啞,但是卻好聽。我不想拿她來要挾韓城留在我身邊,她叫我靜揚姐,她不知道我的意圖。
“靜揚姐,你喜歡我哥呀?”
“嗯。”我十分確定。
“嘻嘻,我哥也肯定喜歡你,你這麼漂亮,也這麼善良。”可是韓琴,你哥他不愛我。
那一天,我說跟韓琴玩遊戲,綁架遊戲,她高興地答應了。也是那一天,城他答應不離開我。所以抓住一個人除了用心,別無他法,最後城還是掙脫我了。
“許靜揚,我要離開了,謝謝你照顧韓琴,也幫我謝謝許伯父伯母這些年的照顧。”他說他不再恨他們了。我知道他什麼都不在乎了,韓琴,秦戈緩,他們都會幸福快樂,而我則被遺棄了。
“你不怕了嗎?”
“怕也沒用了,你有什麼事都衝著我來吧。”
“城,我這麼卑躬屈膝地討要你的愛情,你真的這麼狠心?”
“不是我狠心,許靜揚,你這麼多年都不肯放手,你好歹留一條路給你自己走。”
“退路?我沒想過,從喜歡上你那一刻我就沒想過,我以為我們會戀愛,會結婚生子,會相約白首,百年之後,你對我說你會在下一個百年裏等我。”
“許靜揚,你很好,可是我不愛你,這就是無法改變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