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進的路(1 / 3)

除了新兵厄本和正在抄寫卡帕佐遺書的米勒上尉,其他人頂著炮火連天的聲音很快入睡。

v的精神不是很好,一個人在教堂邊樹上歇息,如果是在以前,她頂著炮火連天也閉眼睡覺。

但是現在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從登陸戰到現在,所及之處皆是生命的流逝。

她是後來才知道那個被擊穿肺部的士兵叫卡帕佐,而被擊殺的原因僅僅是他想要去救一個法國小女孩。

在未來也每天有人死亡,但不會有人因為善意而死亡。

仁慈會殺害自己。

她不會因為自己沒能拯救一個人而感到愧疚或自責。

但是當卡帕佐遞給她那張沾著鮮血和雨水的遺書,她確實蚌埠住了。

米勒從教堂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樹上的v,四目相對而無言。

v先打破尷尬:“好媽媽哄好孩子睡覺了?”說完才發現她的話好像更讓氣氛變得尷尬,以前說話好像沒有這麼尖銳,大概是跟強尼銀手學的。

“聽力不錯,”米勒坦然承認他剛才跟個老媽子似的去哄新兵厄本睡覺了,從口袋掏出香煙遞給她,“真感謝他們剛才沒說什麼葷段子之類的。”

她抬手拒絕了香煙,以前強尼在v腦子裏也特別想抽,都被她拒絕了。

裝b又難聞。

“上尉,你也休息吧,我守夜很安全,明早還得趕路呢。”她一改往日冰冷的態度。

“女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米勒說話很輕,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白皙的紙,完全看不出之前指揮小隊的意氣風發,“您回到美國請幫我把卡帕佐的遺書寄出去,地址在上麵寫了。”

“你的隊員給你的任務,還是你自己完成吧,”v沒有接過信件。

見他麵露難色,辯解道:“我們那有個流行語叫‘立flag’,比如我打完仗就回家結婚,或者去去就回這樣的話,然後說出這種話的人一般都回不來了。”

“好吧,”米勒尷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裏的信件。“以後我會在戰場上謹記不‘立flag’的。”

“好好活著,大兵。”v拍拍米勒的肩膀,自己回到樹上隱蔽起來。

米勒站在原地望著v的背影,轉身向教堂走去。

震耳欲聾的炮火聲,遠處的仇恨之火在蔓延,這是場為了正義的戰爭,但沒有人是正義的。

天才剛籠上一層灰藍色,她就聽到教堂裏淅淅索索的聲音。

她可以支撐到後天都不睡覺,但是這些士兵必須趁夜趕往下一個地點。

哪怕隻是睡了幾分鍾。

跋涉一直從夜間持續到第二天下午,一行人才趕到軍隊的臨時營地,裏麵東倒西歪躺了幾十個傷員。

“我兄弟在流血!醫療兵!”

“韋德,快去幫他。”米勒吩咐。

v眉毛一跳,香煙裝b又難聞,這是她對煙的評價。

她現在立刻想收回這句話。

傷員叼了根煙,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給他包紮的醫療兵,一句疼也不喊。

韋德不愧對他頭上的紅十字,盡心盡力治療,還很溫柔的重複著“別擔心”、“會沒事的”、“放心”之類的話。

隊裏的士兵也沒閑著,他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點煙送到其他傷員嘴上。

尼古丁進入人體後,血管收縮,大腦達到愉悅的感覺,這是戰場上用來緩解焦慮的最好方法。

“這裏有德軍俘虜,也許你能問問他們你想知道的咆哮突擊隊。”米勒指向遠處的厄本,“帶上他,他會說德語。”

v一個眼神示意感激,立刻前往。

隊裏的猶太人梅利在德軍俘虜旁邊炫耀著他綁著六芒星的狗牌,對著他們瘋狂呐喊,宛如一個在路邊咆哮的流浪狗,卻沒人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