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魏子涵是沒有讀高中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中考完就離家出走了。
魏子涵至今還記得,唐雪琴將他帶到一棟豪宅裏,告訴他這裏就是你以後的家了。
隨後指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說到這個人,今後就是你父親了。
又指著另一個跟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女孩說道,她以後就是你姐姐了,你要好好尊敬她。
那時的魏子涵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自己人生最後的一點信仰也跟著崩塌了。
畢竟自己生活在這個家裏麵,為的就是守護帶有父親最後一絲氣味的家啊!
不然你以為一個僅有5歲的少年,是因為什麼在那樣的家裏,在那樣的母親下生活了足足十年啊!
魏子涵那一刻如同瘋了般,推開的豪宅的門用盡全力跑了出去。
那個陌生的男人連忙向前追趕,結果被唐雪琴一把攔下。
隨後,少年消瘦的背影後傳來一陣陣叫罵聲,跟隨著少年一同消失在了小巷的陰影中。
少年並不在乎這些話語,畢竟都已經聽了十年了,早就已經不會再往心裏去了,唯有最後一句話,還是讓少年的心頭一痛。
“讓他滾!別再回來!”
少年強忍著淚水,一邊抽泣著,一邊奔跑著。
在路燈的照耀下,少年瘋了般撕開了自己身上的繃帶,用手肘瘋狂的擦著臉上的眼淚。
那如同石雕完美的麵頰,早已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
就這樣,少年消失在了夜裏,消失在了那片路燈下。
再後來呀,再看到少年,他已經是衣冠楚楚成熟的鋼琴家了。
他在舞台上用修長的手指彈奏著美妙的樂曲,享受著無數人的擁戴。
女人雖然嘴上說著不想再見到他,但還是偷偷的買了一張票,來到了演奏會的現場。
還專門選了一個離音樂館門最近的位置,為的就是能最後看一眼那個男孩。
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口是心非的批評著這首歌的不是。
引得一旁認真聽歌的女粉絲們憤憤不滿,立刻跟女人發生了舌戰。
舌戰正激烈的時候,鋼琴家緩緩的從音樂館門的過道上路過,享受著無數的鮮花與讚美。
他微笑著走過,在燈光下的他是那般閃耀,如同星星一般,讓人自慚形穢。
看著鋼琴家,仿佛又看到了曾經那個在教堂的白鴿見證下,與自己許下白頭偕老的諾言的鋼琴家。
女人看著漸漸重合的兩人,便瘋了般想要撲過去,但最終還是被憤怒的女粉絲們給圍住,根本過不去。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鋼琴家,以及逐漸暗淡的燈光。
女人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這一刻,如同瀑布般傾瀉而出。
“為什麼啊!他要離開我!連你也要離開我啊!”
……
他們再後來的相見,便是在一場灰色的葬禮上了。
他偷偷地躲在樹林裏,遠遠的觀望著那場葬禮。
她靜靜的躺在木製的盒子裏,人們手中一朵朵白色的鮮花向她擁去。
他那早已幹涸的眼,這一刻又溢出了水,又模糊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