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遠古的從前(3 / 3)

梁穎媛又拚命找尋了很久,沒有任何的奇遇,她渴望像上次那樣回到天庭,見著博士或者爹夫,但怎麼想都隻是想想,沒有用的。梁穎媛知道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了,內心的焦灼和痛傷到了極點。忽然感到後背一陣劇痛,仿佛有血液在汩汩外流,俄頃,血流處出現了一道傷口,梁穎媛痛的昏暈過去,不久徑自醒來,後背奇癢難忍,用雙手慢慢探著摸索,竟觸碰到一些帶著尖刺的羽毛,詫異極了,仔細摸下,竟然是生出了一對翅膀。

梁穎媛大囧,她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人完成使命,不知道怎麼才能見到建築者或者博士跌夫,現在還生出一對勞什子翅膀來,叫她日後怎麼去見自己的同學老師呢?

梁穎媛隱忍不住,大哭起來。

哭聲引來了幾位行路人的圍觀,他們個個穿著粗布長衫,男人們的發髻梳到腦後,圍著梁穎媛嘖嘖稱奇。

“公子爺,這是外星人吧?”一位高顴骨短打扮的人問道。

“本公子博覽群書,可謂見聞廣博,然觀其形貌,聽其發聲,不得明辨,正史野誌均未記載,你上得前去,問個明白,速速回報與我”那位公子爺華服高領,儀表堂堂,可是手搖折扇,酸文假醋。

一身短打扮的高顴骨向著公子爺打了個身,口中稱道:“是!”然後向著梁穎媛躬身施禮,:“啊,這位薑女大姐,小可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打問,請問你是天使下凡還是外星來客呢?”

梁穎媛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心想對方稱自己薑女,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美女的錯別字?可這是說話啊,錯別字有說的嗎?其實有啊,她上學的第二年,老師叫她說快樂的樂,她記住了,接下來上音樂課,她就不說音樂,說音沒錯,後邊的字說成了快樂的樂。

梁穎媛想好像曹老師說過,古代的大姑娘叫薑女,是家中排行老大的意思,也含有美女的成分,可能是一種尊稱吧,可是自己這是到哪裏了呢?

梁穎媛不知對方為什麼稱自己外星人或者天使,於是心中納罕疑竇叢生,也不答複,自顧自地哭了起來。

那小廝見梁穎媛隻顧啼哭,並不搭理自己,討了個老大的沒趣,不禁紅了臉,回報公子。

公子見梁穎媛哭聲悲切,仿佛悲從中來柔腸寸斷,不禁大有感懷,一陣唏噓,兩頰忽忽滾落兩行晶瑩剔透的珠子來。口中歎道:“哎呀哈,嗚呼悲哉,長歎兮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梁穎媛大奇,自己的悲痛竟能引得一位盛年男子當眾淚落滾滾,可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啊。自己就忘記了啼哭,變作觀眾了。

那公子口中嗚嗚有聲,一字一板念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梁穎媛聽她說的似曾相識,心中大疑,莫非他是屈原?

梁穎媛慌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站著,問道:“大叔,你是屈原嗎?”

人叢中聽到梁穎媛的話,不禁哄堂大笑。那小廝上前躬身施禮,口齒清朗:“啊,薑女大姐,為何口稱我家屈平爺為大叔?你這班失了禮數,萬萬不可啊”

梁穎媛聽他掉書包,不禁莞爾。問道:“屈爺爺為什麼哭啊?”

“唉,自郢都失陷,故國臣民每時每刻縈懷大人心胸,日日啼哭故國雕欄玉砌,天天悲傷明月中天。數度投身江河欲與天地同壽,幸而天助,大人貴體不曾有恙”小廝說一句,圍觀著點一下頭,就像說書一樣。頗為好看。

梁穎媛心中突然略過一絲不祥的預兆,慌忙問道:“今天是幾號啊”

小廝道:“今乃五月初五!”

梁穎媛大驚,“這是哪裏?”

小廝道:“楚國上營”

梁穎媛內心略寬,問道:“這裏可有一條河叫做汨羅江的?”

小廝道“孟薑女大姐,河即為河,江乃是江,一條河怎麼可還喚作江呢?”

梁穎媛聽他囉嗦心中煩躁,大聲道:“我已經受夠你了,到底有沒有汨羅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聲,你自顧自地掉書包,有什麼意思?”

小廝見梁穎媛發飆,用手一指前方,說“諾,前方那條江流就是喚作汨羅江的”

梁穎媛心想,完了完了,今天是屈原自沉汨羅江自殺的日期,曆史書都那麼寫的,這公子爺不是今天沒命了嗎?屈原是好人啊,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把他保護好!叫他不能投河自盡。

想到這裏,趕緊去找屈原,卻已不見了他的蹤影。朦朧中,見一華服身影往江邊奔去,趕緊大聲呼喊:“今天是屈原大人投汨羅江自殺的日子,大家奮力保護好他。不要讓他死,好不好,你們快,快攔住他”

眾人聽她說的雲裏霧裏,雖然夾雜著一些聽不懂的言語,但大體知道她說屈原大人還要投河自盡,趕緊攔截,但大人已經靠近江邊,噗通一聲就落盡江裏了。

梁穎媛見那小廝並不著急,心中好奇,隻見小廝指著江邊的漁船說:“我們天天放這麼多船兒跟著大人,不會出事的”

梁穎媛大為鄙夷,說:“人命關天的大事,而且後世的曆史書都寫著大人今天自殺了,你還不去營救?”

話還未完,身體已經騰空,看到眾人在自己身下,頗感迷茫,細心一想原來是身後的翅膀在情急下自主發揮了作用。

眾人看梁穎媛高飛在天,很是詫異,有人喊“天使下凡嘍,大人有天使保佑,肯定逢凶化吉了”

大家噗通通跪在地上,向著梁穎媛叩頭膜拜,似乎把她當成了神仙。

梁穎媛哪還顧得了這些,慌忙振翅飛向江邊,莽莽江麵上,恍惚一個人影,急忙俯衝下去伸雙手將人影抓起,細看下大喜,原來真的是屈原。慌忙振動翅膀,向岸邊飛去。

這時就聽那屈原道“微草仙子,我們今世緣分自此已盡,不可忘了我們天畔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後世有首歌,裏邊有兩句詞,走過了一生有多少珍重時光,與你愛的人分享。我在那時喜歡上你,可是我們仿佛沒有緣分,來世再聚,你放手吧”

梁穎媛道:“你給我寫的那些詩呢,不是說好寫一生一世的麼?我們你要舍我而去,我千裏迢迢前來,就為了聽你臨終的這幾句話嗎?”

那公子語塞,忽歎聲道:“我何嚐不夢想與你雙宿雙飛?與你相處的每個細節總縈繞在我的耳邊,我之前,歌曲都是眾人寫,眾人唱,而我呢,一人寫一人唱,那不是唱給你的麼?可是我泣血淺吟,抑或澎雪高歌,你又在哪裏,你充耳不聞,後來聽都不願聽了。”

梁穎媛道:“你不會直接向我表明心跡嗎?你麵子那麼重要嗎?我能不懷疑你的心事嗎?”

就在這時,耳邊忽有人喊道:“仙子不可逆天而行,今天本來就是屈原劫數屆滿歸列仙班的日子,你這麼做,自己要受重罰啊”

梁穎媛本來就天真爛漫,眼見隔世的舊愛就在懷中,那管得了這些,自顧自飛著,眼看就要到了岸上了,忽然見那上仙呼的揮出一根拂塵,向梁穎媛劈頭打來,梁穎媛振翅向高處飛,意欲躲過,不料那拂塵中途變道,直逼手腕,梁穎媛躲閃不及,手上吃痛,幾縷血絲掛在手腕。

梁穎媛仍不罷手,眼看就要得手,屈原就要得救,千年曆史就要改寫,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上仙眼裏放出一道閃電,淩厲無比的劈向梁穎媛。

梁穎媛心道我命悲苦,死就死了,要是救得了屈原爺爺,那就是老師說的死得比泰山還重吧。

河岸眾人見空中閃電快而迅速,都害怕到了極點,忽見閃電劈上了孟薑女天使的頭部,那天使似乎神情萎頓,竟鬆開了手,屈原大人就像一片樹葉樣落進裏莽莽的汨羅江中。

刹那間,眾人都楞在了那裏,繼而河岸上哭聲大作,轟轟隆隆,猶如打雷一般,一股股怨氣從地麵升起,在空中盤成雲盤,越來越厚越聚越多,將那上仙團團圍困,上仙奮力衝突,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劇烈爆炸開來,瞬間灰飛煙滅。

(暗:據《左傳》記載,孟薑女原型為杞梁妻,攜夫屍首在路旁啼哭,齊侯歸,路遇而勸之,由於小說作者認識水平,把屈原當做齊侯,深表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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