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輪開始上升。
世界開始下降。
是所有世界都開始下降。
七環的光輪飛往天空,無限次元的宇宙法則在光輪的遮蓋中被納入係統。
隨後,光輪展開化為光帶,上麵的圖案漸漸變化,變成了像是反映著星空萬象的宇宙圖景。
那是世界陷入終巡的救濟裝置。
那是將世界概念劃歸為一的顯現機製。
隨後,光帶的一部分亮起。
與此同時,白色的身影被漆黑的異形群體包圍,如同陷入巨大蟻巢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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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看不清白色的身影的前一刻,它似乎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光帶亮起,在上麵的某一部分聚集的光芒似乎更加強烈。
那是跨越時間,跨越空間的救濟裝置。
那是毀滅一切,拯救世界的終極奇跡。
包含著能將無限宇宙肆意毀滅的光帶。
就連所謂的伽馬射線暴,也不足這光帶能量的那由它分之一。
即是拯救世界,也是毀滅世界的最強概念束集。
在認識到它是多麼誇張的存在後,光帶的一部分,對著這個世界,噴吐出一束“緩慢”前進的光芒。
那是——————
“那是救濟機製的顯現機製之一,一旦落下就是無差別的終結。”
一旁傳來的聲音,把理的注意力從天空中拉了回來。
身旁,拿著書的繪花,正在無精打采地向理訴說那光芒的威力:“大概就是蒸發掉所有物質的,近似於魔法使的攻擊的一擊。”
雖然有很多想要問的。
像是這個世界到底和原來的世界有什麼關係,天空的那些異形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那個終巡之門裏麵到底有些什麼,那個白色的身影是誰,那個光輪是什麼東西,自己會怎麼樣,她會怎麼樣......
想問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從宇宙逐漸逼近的“救濟一擊”,已經不允許他做過多的思考。
於是,理問出了唯一的問題。
“你應該,知道我是從地球來的吧。”
理說出了他判斷的依據,畢竟這個依據太過明顯,“這個世界可沒有所謂的熱寂學說啊,這個世界明顯離使用理論概述宇宙的操作還很遠。”
說罷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可以說對方已經給自己好幾次明示了,如果再不察覺到這一點,那他也實在是太蠢了。
“當然知道啦,不僅僅如此,我也對你很熟悉。”
名為純色繪花的黑發蘿莉很爽快地就承認了這件事,似乎在她那裏來說並不算什麼秘密。
“熟悉?但我對你並沒有印象。”
雖然對方說認識自己,但理從小到大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哪怕和她相似的人都沒有見過。
天空閃爍的光芒照亮了世界,如同早晨初升的太陽一般令人明亮。
光芒照耀在她的臉上,麵龐上帶有稚嫩的微笑。
“理先生,你未來□□?□□□□□□?□??□□。”
理聽見了她說的話。
“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一些什麼,但是很遺憾,你回到原來的地方之後,你的記憶並不會留下關於我的記憶。”
“你的故事即將開始,而我的故事早就已經結束。”似乎是對過去感到一絲緬懷,又像是宣告著理的未來還很長遠。
名為純色繪花的存在,緊緊地盯著理的雙眼。
她的黑發在空中飛舞,在這個世界中飛舞。
像是即將消逝在虛空中的幻影一般,她的身影在風中搖搖欲墜。
理想問什麼,但是已經沒有必要了。
光芒接近這個星球,但這個時候,這一切似乎都不再可怕。
無論是滿天遍布的異形,還是天空逐漸逼近的光芒,亦或是一直存在於天空上的“終巡之門”,在這一刻似乎都沒那麼重要了。
從這裏出去後,他不會記得她。
就像是生命中的過客般,匆匆而無痕。
她是誰?
她來自哪裏?
她去往何方?
理不清楚。
“Wewillgrievenot(我們無需哀傷感懷)”
像是在唱歌般,伴隨著漸漸接近的光芒,她念著華茲華斯的詩歌。
“ratherfind
Strengthinwhatremainsbehind;
Intheprimalsympathy
Whigbeenmusteverbe(而是重新發現,
記憶中殘存的力量;
一直存在於那最原始的悲憫中)”
在有一瞬間,理似乎想起了什麼,眼前的她,在很早以前確實和自己有過碰麵。
似乎和某一角落的記憶重疊,但又無法將其從記憶中拾起。
“Ihoughtsthatspring
Outofhumansuffering(存在於擺脫痛苦的慰藉中)”
光芒突破了大氣層。
時間似乎都變得緩慢。
在即將到來的終末前,理問了她一句話。
“有機會再見嗎?”
不知道對這個問題感到驚訝還是疑惑,但繪花在最後還是回複了他。
有機會的話,一定——————
隨後,光芒吞噬了世界。
消除了上下左右,消除了時間空間的概念。
在一片白光中,終夜理思考著一個問題。
——我的這片記憶會消失。
但是,我曾經的存在會消失嗎?
我不知道。
正如知道未來可能還有再會,我的存在的意義在“此時.此刻.此處”一定也是有意義的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最後的意識融化在了虛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