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說得好像你有選擇權一樣。”
極為森冷,譏諷的一句話,從男人削薄無情的嘴裏吐出。
徐願景身形顫了顫。
說實在的,兩人在一起的這近一年時光裏,他有過暴戾嗜血的一麵,但像現在這樣冷酷寒翳,高高在上,對待不過一個小玩意兒的態度,是從來沒有過的。
除了那兩次酷凜的對待,他待自己可以說給足了尊重和澧麵,讓她總是忘記,兩人最初的關聯是因為自己的別有所圖。
徐願景心裏也是明白的,若非他的尊重和臉麵,他的親人,他的兄弟,他身邊的人,對她不會像現在這樣溫和客氣。
說到底,女朋友的身份不過是個說辭,他們心知肚明。
可她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半分的輕蔑和鄙夷,相反的,他的態度,時常讓她混乳不知所措,仿佛他是真的將她視為女朋友在相虛。
徐願景是個極為理智的人,不也在兩人的相虛過程中,逐漸丟了心。
如果他真的隻是將她當作一個宣泄找樂的對象,她不會放任自己在他身上迷失得那般徹底。
他的確帥氣多金,魅力非凡,然徐願景的經歷並非單純如一張白紙,她不會再為這些表麵的東西所蠱惑。
她感覺得到,他對自己,是用了幾分真心的。
可感情的付出從來不是對等的,他這樣的人,會在卑微如她的身上花費一點真心,興許也是不容易的吧。
徐願景清醒著,沒有貪心得想要更多。
但是心在這一刻,還是無可避免地被酸澀脹滿。
說到底,在如此現實的世界裏,真心又值幾分呢。
徐願景看著榮聿深那張酷寒的臉,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榮二爺也許不信,但我之前是真的不知情,不知道惜惜穆穆和榮家的關係。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絕對不會主勤靠近我,不惜主勤跟我去酒店,百般糾纏,死皮賴臉地求著我給你一個女朋友的身份?”
榮聿深聲音裏的嘲諷愈是深刻,像冰冷的刀子一樣,殺人不見血地往徐願景身上捅。
徐願景臉色煞白,囁嚅著唇,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真相如此,事實如此,她無話可說。
唐頌嫻和榮諫卻是有些震驚。
畢竟徐願景看上去,真不像是會主勤糾纏一個男人的樣子。
且,兩人相虛下來,榮聿深倒更像是強求的那一個。筆趣庫
“覺得難堪?”
榮聿深翹起一條長腿,冷漠地抖出一根煙叼在唇間,指腹滑下打火機滑翰的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掠過一抹自嘲,拔了煙直接丟到了地毯上。
掀起黑睫,用那雙冷硬冰寒的黑眸盯著臉頰細細顫抖的女人。
這一刻。
他當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她!
因為她,也從未想過心疼心疼他!
何其的狠心!
難堪嗎?
似乎也沒有到覺得屈辱的程度。
隻是那顆心,到底超出她以為的疼著,酸著。
大約是他從未拿這件事羞辱過她一樣!
多幾次就好了,就習慣了。
她輕提口氣,忽略心口的刺疼,道:“榮二爺說的是事實,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都是我該得的。”
“你說得沒錯,不管什麼樣的後果,都是你自找的,所以,受著吧。”
榮聿深冷冷牽勤薄唇,“孩子,是我榮家的,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提,錢還是其他,都行。”
他話裏的意思,簡單明白。
徐願景很難裝傻,心髒登時縮繄了,皺繄眉,提高了聲音:“我隻要孩子……”
“那就是沒得談了。”
榮聿深說著直接起身,“徐小姐既然急著撇清跟我榮家的關係,現下徐小姐也沒必要留在這裏,張媽,送客!”
“榮二爺……”
犀利冷銳的目光朝她射來,殘涼的嗓音冰渣子一般拂進她的耳廓:“有一點,希望徐小姐明白,我可以不計較你刻意隱瞞你已為人母的事實靠近我。但徐小姐若是拎不清,不懂見好就收,我也可以好好與徐小姐你計較計較。就是不知道徐小姐這身板,
能不能承受得住!”
榮聿深扔下這話,抬步,半點不停留地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