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赤客氣地回道:“顧公子,你多疑了,我就是找你們賣個古董,不是壞人,也不會傷害你。”
顧謹堯覺得他這人遮遮掩掩的,不磊落,讓人很不爽。
不過做生意,沒有得罪客戶的道理。
得罪一個客戶事小,毀拍賣行的名聲事大。
顧謹堯掛斷電話,上車。
發動車子離去。
一分鍾後,盤旋在上空的私人飛機飛走了。
很快,飛機降落到一家大型酒店樓頂的停機坪上。
機艙門打開,舷梯放下來。
保鏢打前陣,緊接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順著舷梯,緩緩走下私人飛機。
男人高,瘦,一身白色休閑裝,戴一副寬大的墨鏡。
墨鏡下一雙銳利的眼睛,深藏不露。
正是朱赤的主子,赫嘯白。
新加坡籍華人。
在保鏢的簇擁下,赫嘯白乘電梯進入酒店。
朱赤早就訂好頂樓的套房,等著他。
赫嘯白進屋,落座,摘掉墨鏡,扔到桌上,露出一張瘦長卻不失英俊的臉。
那雙銳利的眼睛,大而幽深,睫毛又粗又長。
眼白泛著血絲,眼底一圈青黑,是長期睡眠不好導致的。
赫嘯白抬手捏捏眼眶,臉上沒什麼表情。
朱赤殷勤地拿起茶壺,給他倒茶。
茶倒好,朱赤開口,“赫董,據我觀察,顧公子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聰明,機警,行事幹練,關鍵是不缺錢。我覺得,您此行想帶他走,難度不小。”
赫嘯白端起茶杯,緩緩抿一口茶,放下杯子道:“剛才在直升機上看到了,不急,慢慢來。”
朱赤又說:“我派人打聽過了,藺老爺子瘋了,藺成梟住進了醫院,顧凜在精神病院,他們已經自身難保。”
赫嘯白嗯一聲,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
咀嚼幾下,咽下。
沉思兩秒,赫嘯白吩咐:“幫我聯係顧謹堯,我要見他一麵。”
“好的,赫董。”
朱赤去打電話。
三分鍾後。
朱赤回來,“赫董,顧公子同意見您,約在明天上午十點半。”
赫嘯白表情寡淡,“可以。”
朱赤提醒道:“我們這樣堂而皇之地去見顧公子,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赫嘯白手指輕輕摩挲腕上的表盤,淡聲道:“無妨。”
次日,上午十點半。
赫嘯白準時來到顧謹堯的辦公室。
他依舊一身白色休閑裝配寬大的墨鏡,連鞋襪都是白色的。
普通男人穿一身白,會讓人覺得他很裝,赫嘯白卻沒有,隻給人一種斯斯文文,風流倜儻的感覺。
可能他夠高夠瘦,皮膚呈一種病態的蒼白。
顧謹堯把他讓到沙發前坐下。
助理上茶。
支走所有人,辦公室隻剩了顧謹堯和赫嘯白。
顧謹堯端詳赫嘯白幾眼,開門見山道:“赫先生,先是派私家偵探調查我,接著又派手下人來試探我,是為了什麼?”
赫嘯白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哈哈一笑,“不愧是異能隊出身,推理能力不簡單。”
顧謹堯也不接話,隻靜靜注視著他。
赫嘯白端起小小的白瓷茶盅,抿一口茶,緩緩道:“我說欣賞你,愛才心切,來找你合作,這個理由合適嗎?”
顧謹堯唇角輕扯,“這個理由挺牽強。”
赫嘯白微微斂眸,“我想給你們拍賣行投一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