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去紐城,考察項目。
項目考察完。
墨鶴才發現自己被騙了,說什麼適時向國際友人展示武功,弘揚我中華武術,壓根就沒有。
成天跟著顧北弦和一群外國人這裏開會,那裏考察,要麼就是各種飯局晚會,應酬個沒完。
那幫人說的話嘰裏咕嚕的,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晚上還要和顧北弦同住一個套房。
住的是豪華套房,樓上樓下,有臥室有書房,還自帶泳池和室內小花園。
環境很好,墨鶴卻不開心。
他想念小逸風。
很想。
隻打電話連視頻,滿足不了他的想念之情。
他想念小逸風奶乎乎的小臉,軟乎乎的小手,帶著童真卻滾燙的話,還有他身上甜甜的奶味兒。
睡至半夜,墨鶴的生物鍾都要自然醒一下。
伸手去旁邊摸摸,往常是給小逸風蓋被子,如今卻摸了個空。
三天後。
顧北弦備了厚禮,帶著墨鶴飛去加州。
去拜訪顧崢嶸,探望顧華錦。
當顧北弦和墨鶴的身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顧府的庭院裏時,住在樓頂的老太太看到了。
她大驚失色!
本能地想躲起來,雙腳卻挪不動。
她趴在窗戶上,拿窗簾擋著臉和身子,隻留一道細微的縫。
透過那道縫,她怔怔瞅著墨鶴的臉,心如刀割。
許久,她捂唇,淚如雨下。
庭院裏的墨鶴,跟在顧北弦身後,本能地觀察周圍環境,以防不測。
環視一圈,視線掃過收藏古董的小樓上。
老太太心虛,立馬縮到窗後。
抬手按住胸口,她的心跳得比鑼鼓還響。
此時此刻,她多麼想跑下去,告訴墨鶴,我就是你外婆!
孩子,你長這麼大了!
長得很好。
可是理智卻不允許。
當年陸家死太多人了,她隻想讓墨鶴好好活著,無憂無慮地活著。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慘死的女婿、女兒和外孫,還有被迫跳樓自殺的丈夫,一樁樁血案放電影似的,一幕幕浮現在老太太腦海裏。
她心疼像刀絞似的,哭得上不來氣,站都站不住。
腿一軟,她坐到地上。
怕哭聲引來人,她忍得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庭院裏的墨鶴,全然不知這一切。
同顧北弦和顧崢嶸等人進屋。
顧崢嶸喚人給二人泡茶。
顧北弦向顧崢嶸介紹道:“這位是小逸風的師父,姓墨名鶴,年少老成,身手極好,武學淵源頗深。您老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他。”
顧崢嶸朝他伸出手,“你好,小墨。”
“您好,叔叔。”墨鶴也伸出手,剛要去握。
樓上忽然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不要握!不要!”
墨鶴手一頓,停留在半空中,抬眸尋聲看過去。
見是靳帥。
靳帥噔噔噔從樓上跑下來,喘著粗氣衝顧崢嶸說:“爸,您千萬不要和他握手!他看著年紀不大,內力卻非常深厚,能隔著碗把核桃磨成粉,隔著天靈蓋把人腦子磨成漿糊,自然也能隔著人皮把您的手指頭磨成粉。”
顧崢嶸微微一笑,“你是關心則亂,我和小墨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把我的手指頭磨成粉?”
靳帥納悶。
上次顧南音那麼一說,他嚇得冷汗直冒,話都不敢說了。
為什麼嶽父卻泰然自若,淡定如山?
這不科學。
顧崢嶸探身過來,握住墨鶴舉在半空中的手,“讓你見笑了,這是我女婿,性子比較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