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們生於現世,更能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世界正處在崩潰的邊緣,有些惡念需要一個釋放的途徑,妖精鬼怪自然也有它們存在的意義,如果世上的妖怪盡除,人人心中向善,那自然是好事情,但這有可能嗎?
所以,我們需要留給鬼怪一些空間,或者說去創造一個空間,這便是師傅要我做出那個承諾的意義。”
一口氣說完,巫支祁便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們,似乎在等待我們的回答。
我依舊不以為然,立刻反駁說:“就好像有了鬼怪吸收人心的惡念,人就不會幹壞事一樣。而且那些鬼怪也會到人間作惡,還不是一樣會死人?而且誰說鬼怪就沒有好的?我們家黃哥就很善良!”
“就是!我超級善良!”黃哥不服地噘嘴說。
“你不覺得你自己的聽起來很矛盾嗎?”巫支祁勾起嘴角,“而且你們是做什麼的?那些從夾縫中出來作惡妖鬼,你們把它除掉就好了嘛,或者送回去也行。總之,我隻是覺得萬物都需要尋找一個平衡點,不能太極端,這也是我師傅當年告知軒轅氏如何對抗異獸妖怪的初衷。她希望軒轅能找到一種人妖共存的平衡點。軒轅氏勉強開了頭,可惜他的子孫卻把白澤圖當成殺妖除鬼的利器,這也間接害死了我師傅。”
說著,巫支祁又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而看向洞頂的石牆,似乎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
“不過,師傅她依然活著,雖然肉身消亡了,但她的魂魄依然存在於輪回之中,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出現在你們麵前,然後告訴你們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包括當年她的慷慨赴死。”
“白澤……白……白三酒?”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想起了夢境裏那個開店的小老板,還有我微信裏一直跟我討論各種法術理論的那個老白。
巫支祁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白家的巫師血脈至今未斷,如果將來有一天,有個姓白的人出現在你們麵前,需要你們的幫助,還請你們施以援手,也許那位便是我師傅的今生轉世,這也是我對你們的唯一請求。
當然,我並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師傅沒有告訴我太多,一切都隻是我的領悟。如果事後證明我想錯了,也做錯了,那我自會用我的方式向師傅認錯道歉,並且全力補償。”
我沒有回答,而是和黃哥對望了一眼,再一起看向老頭子。
老頭子那麵輕輕呼出一口氣,點頭說:“好吧,我答應你,但我孫子的記性……”
“放心,我會還給他的,隻是開個小玩笑而已。這移形換位你也留著吧,但不要再像現在這麼拚命用了,萬一哪天真的失憶了,可別像個傻子一樣到我前麵來要。”巫支祁笑嗬嗬地說道,隨即朝我一揮手。
瞬間,我隻覺得眼前一亮,腦袋裏那一片片空白好像被什麼東西填充上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但這感覺著實不賴。
與此同時,各種疑問充斥在我的腦海之中,我立刻開始問道:“關於聖三的那些理論研究,比如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投影,比如……”
巫支祁打了個哈欠,朝我擺手說:“別跟我說這些了,我可不像聖三那群人一樣無聊,明明連走路都磕磕絆絆呢,還一天到晚總想著起飛。你們呀,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顧好吧,別像聖三那群傻貨一樣好高騖遠。”
說完,巫支祁朝老頭子揚眉示意了下,接著輕輕一跺腳,周圍的法陣便全部碎裂成粉末,連同纏繞在她身上的那些困龍鎖也全部斷開。
我驚了,原來這東西對她沒用?
她輕輕一笑,接著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隻留我們在這房間裏大眼瞪小眼。
過了許久,老頭子率先說:“我早就知道困龍鎖沒用,就是做個樣子,配合她演這麼一出戲罷了。”
“屁,你明明自信滿滿,昨天你還跟我強調呢,一定把困龍鎖……哎,怎麼說不過就動手打人呢?你這習慣可不好!”
“趕緊收拾東西!”
“這破爛還收拾啥,扔這得了。”
“不行,不許破壞環境,全部帶走!你看看黃兒,多自覺!趕緊的!”老頭子嚷嚷著,聲音中充滿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