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他們的行為雖然可恥,可是卻令自己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職責,怵然而驚,用這個詞正可以描述朱代東的心情。這件事給朱代東的影響很多,從那以後,他對待工作一直都是公‘私’分明,不管從事什麼職業,無論是什麼職位都是這麼做的。

既然別人不喜自己滿身酒氣,朱代東幹脆就在外麵喝酒,有時甚至徹夜不歸。但在外麵過夜就得多‘花’一筆錢,朱代東雖然也算是國家工作人員,可是他的工資並不高,要是能省下這筆錢,能多買兩瓶老白幹呢。

每天一放學,朱代東就提著兩瓶酒在鄉裏到處轉悠,他需要尋找一個安靜而又能避風擋雨的所在。隨著對樹木嶺鄉越來越熟悉,終於被朱代東發現了一處絕佳所在。

在樹木嶺鄉政fǔ後麵的山上有一座三清道觀,在解放初破四舊時,裏麵的道士被全部趕走,一直空置著。直到最近幾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何處就來了個遊方道士,他一到三清道觀後,見這裏無人管理,正好他也不想再四處飄泊,就卻之不恭的自封為觀主,自號“無名道長”,堂而皇之的在此常住下來。周圍的百姓倒也沒有多為難他,甚至在他來了之後,每逢初一、十五,或是逢十趕集時,偶爾還會有人去上香,給他送些香火錢。

除了那幾個特定的日子,白天這裏都很安靜,到了晚上,更是一片寂靜,朱代東在靠近觀‘門’處隨便尋了處房間,點燃蠟燭後,發現裏麵有桌有凳,雖然髒了點,可朱代東對此並無太高的要求,隨便打掃一下,一個人就在那裏自斟自飲起來。

朱代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酒量已經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以前他也喝酒,但啤酒也就一瓶的量,農家自釀的米酒,最多一杯,二兩左右。可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麻醉自己的神經還是要忘記後腦的疼痛,他的酒量開始增加。剛到學校時,他還隻能喝半斤老白幹,可是現在,一斤一瓶的老白幹他一個晚上能喝兩瓶。老白幹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一般人有個半斤的量就可以說是能喝,要是可以喝一斤老白幹,在樹木嶺鄉這樣的地方都能稱得上是喝酒高手,可現在朱代東不聲不響的,卻能喝兩斤。

老白幹是樹木嶺酒廠生產的高梁酒,醇香、勁大,當地老百姓也很喜歡。朱代東到了樹木嶺中學後,也很快喜歡上了這種價格便宜,口感醇厚的白酒。

打開一瓶酒,擺上在供銷社順手買的鹵香幹、‘花’生米等,嚼一顆‘花’生米,再喝口老白幹,什麼人也不去想,什麼事也不做,這樣的日子真是舒坦啊。也隻有在這樣的時間段裏,朱代東才能忘記一切,盡情享受。可不曾想,他剛沒喝兩口,房內就閃進一人,像一陣風,可是比風還快,快如鬼蜮,嚇得朱代東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反擊。

“這位施主有禮了,不必驚慌,貧道乃是本觀觀主。”進來的那人見朱代東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說道,他怕說得晚了,朱代東會撲上來跟他拚命。

事實上朱代東已經有了跟他決鬥的打算,三更半夜突然出現在這樣的地方,能是什麼好人?雖然他沒學過武,但是從小在農村長大,也是有一身力氣的,剛才跳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桌上的酒瓶抓在手中,要是這道人再晚上片刻,朱代東的灑瓶已經在他頭上開了‘花’。

“你是誰?”朱代東強自壓下驚悸,沉聲喝問。

朱代東驚慌之下,根本就沒有聽清剛才他說的是什麼。

“貧道乃是本觀觀主。”進來的道人雙手合一,朝著朱代東行了一禮。

借著屋內的蠟光,朱代光總算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長長的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個髻,但中間卻是用了一根筷子叉起來的。臉‘色’倒是紅潤,中間一個紅彤彤的大酒槽鼻子碩大無比,頜下胡須參差不齊,好像幾個月沒有整理過似的。更過分的是他的道袍,在蠟光的反‘射’下,竟然閃閃發光,朱代東的視力很好,很快就明白,不是他的道袍神奇,而是上麵的油垢厚得差不多可以當鏡子使用了,這整個一邋遢鬼嘛。

“不知道長法號?”朱代東見他沒有惡意,而且還是這裏的主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有號則是無號,有名則是無名,施主稱貧道為無名道長便可。”無名道長看來是個自來熟,他自顧自的坐在桌旁,黑乎乎的手抓了幾塊朱代東帶來的鹵香幹就放在了嘴中,兀自吃了起來。

“無名道長?”朱代東也不知道他是真叫無名道長,還隻是揶揄自己,見他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也緩緩的坐了下來。不管怎麼樣,能有個人陪著自己喝酒總比獨自喝悶酒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