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月‘色’,朱代東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自己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深夜傳得很遠,道路旁邊的房屋內不時傳來的鼾聲和喋喋夢囈,遠處不知誰家的守夜狗的吠叫聲,都讓他覺得非常溫馨。
回到宿舍,洗漱完畢之後,朱代東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裏,他見到了唐小麗,自己牽著她的手走在鄉間小路上,那條路是通向自己的老家……
第二天,朱代東起的更早,他昨天晚上之所以能睡得那麼香,一個原因是耳中塞了棉‘花’,另外就是喝了兩斤老白幹,麻醉了他的神經,令他的感知降低了許多。但到了清晨,酒‘精’早就被吸收,而耳中的棉‘花’團因為重力的作用,有點變形,在上方出現了一個小缺口。
龍義平和凡明峰的鼾聲倒是比昨天要小得多,真正讓朱代東醒來的還是‘床’底下的那隻該死的老鼠。此刻它正在吱吱的咬著朱代東的‘床’腳。雖然沒有爬到‘床’底去看,但是朱代東卻很奇異的發現,自己好像能“看”到那隻老鼠。這是一隻拳頭大的老鼠,此時它正津津有味的咬著‘床’腳,好像這不是木頭做的,而是鮮‘肉’製成的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奇妙,老鼠的樣子也許是朱代東想像出來的,但它的位置,甚至現在正咬的是‘床’腳的哪個角。為了驗證自己聽到的是否準確,朱代東悄悄拿起枕邊的手電筒,輕輕按開後,突然一個翻身,人就趴在了‘床’沿上,然後頭往‘床’底一探,手裏電筒的光柱直指自己懷疑的‘床’腳。
沒錯,那隻老鼠正在興味盎然的啃著,一道亮光突然‘射’來,讓它措手不及,兩隻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隙,就那麼呆呆的與朱代東對視著。
“啪!”
朱代東抓起自己‘床’邊的鞋子就往老鼠砸去,可惜,他的動作有些慢,老鼠已經反應過來,在他伸手去拿鞋子的時候,它已經竄出了宿舍。相信經過這麼一嚇,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敢再來朱代東的‘床’下搗‘亂’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朱代東睡意全無,他穿好衣服,爬到‘床’底將鞋子撿回來,到‘操’場鍛煉身體去了。出了一身汗後,劉濤才背著手慢悠悠的從教學樓邊上走過來。見到朱代東今天又在跑步,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昨天的那番話起了作用,年輕人能堅持不懈就是可造之材啊。
上午朱代東有滿滿的四節課,原本站一上午,腰‘腿’總會有一陣酸疼,但是今天朱代東卻發現,並沒有這樣的情況。也許是這兩天堅持跑步的原因,到現在還像早上那樣,‘精’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就算再繼續上四節課,恐怕也不會疲倦。
下午等放學後,朱代東還是像昨天那樣,先去供銷社買了四瓶酒、兩斤豬頭‘肉’、一斤麵餅還有一斤鹵香幹,然後才慢悠悠的往三清道觀走去。還沒走到昨天那間廂房,朱代東卻聽到房內有人,裏麵不但有呼吸聲,而且還有滋滋的飲酒聲,他的腦海中很快便閃現出一人,連忙加緊幾步走了過去,發現果然是無名道長。
今天的無名道長真可謂是紅光滿麵,而且桌上也不是空無一物,擺著一碟蘋果、一碟麵餅還有一碟‘花’生,最令人驚奇的是,還有一壺酒,老道正在那裏自斟自飲,優哉遊哉的喝著小酒呢。
“咦,不錯嘛,生活有了明顯改善。”朱代東將東西放在桌上,笑嗬嗬的說道。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無名道長自鳴得意,抓起酒壺就灌了一口。
“今天二十號,鄉上趕集,怪不得呢。”朱代東馬上明白了,今天是無名道長的“豐收日”,三清道觀也就是在每個月逢十的趕集日和初一、十五這幾天有些人氣,而這幾天也是無名道長吃喝不愁的日子。
“小兄弟,快把你的老白幹拿一瓶來,這鄉裏釀的米酒喝著實在是淡而無味。”無名道長卻沒理會朱代東,他的老眼早就盯上了朱代東手中的老白幹。
“給你,老規矩,兩瓶!”朱代東並沒有因為今天無名道長有了收獲而扣他的量,將兩瓶老白幹推到了他麵前。
“小兄弟,這米酒是老鄉自釀的,你嚐嚐。”無名道長很是大方的將那壺喝得差不多的米酒推到了朱代東麵前。
“還是你留著喝吧,習慣了老白幹,再去喝米酒,就跟喝水似的。”朱代東搖了搖頭,他現在喝兩斤老白幹一點事也沒有,要是喝米酒的話,至少能喝個十斤八斤的,真的就像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