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種不講理的人,還沒到實驗室總部,就被師兄們料理了。
這種情況,她還是頭一次遇見。
所以,怎樣用一個丫鬟的身份,救她的老板?
“哈哈哈哈哈……”,一陣笑聲從身後傳來,夏槿回頭,是沈信已經醒了,正掙紮著坐起來。
她趕緊去扶。
沈信的笑,悲愴蒼涼,憤怒又沙啞,他說:“封大人!”
封大人便是領隊的武官,他是禁衛軍統領封於禁,當今陛下的寵臣,這次奉命要押送沈信流放的人。
“沈公子既然醒了,那便出發吧!”封於禁說罷一揮手,身後眾人分到兩側,他自己也站到一邊。
“封大人好記性,我這腿可是你親手打斷,手腳筋脈也是你挑的,怎麼?今日就忘記了嗎?”,沈信說到後麵嘴裏含著血,一頭長發因劇烈的抖動散至額前,看起來,像地獄爬出來的鬼!
封於禁無動於衷,臉上表情漠然,他隻是奉命行事,讓他永遠也無法再重掌兵權。
屋子裏其他的禁衛軍都是一張張平板的臉,臉上毫無表情。
隻有夏槿一個人滿臉的愕然!
象牙塔裏長大的姑娘,第一次見識到封建皇權社會裏,明晃晃的汙蔑。
所以,沈信是個好將軍,他的罪名都是瞎編的。
放他一條活命,都是冠冕堂皇的謊話。
現在讓斷腿的他站起來自己走?不走就是抗旨?抗旨就要砍頭?
封於禁果然道:“你這是要抗旨了?”,說罷忽然拔出刀,一下擲到沈信躺著的木板前。
青石的地磚發出碎裂的聲響,刀身穩穩插於其上,發出不堪重負的陣陣嗡鳴。
夏槿轉身就擋在了沈信的身前,站在沈信和地上插著的刀之間。
封於禁詫異這忽然擋過來的姑娘,他眯起眼睛蹙了眉,走到夏槿跟前,拔起了地上的刀。
那刀一米多長,刀身鋥亮,打磨的極好,幾乎可以吹毛斷發。
“真是個忠心的丫頭,那便送你們上路。”
一句話說完,他舉起手裏的刀,猛然朝著夏槿砍去。
他一個武將,禁衛軍統領,護衛皇城,武功天下少有,這一刀下去,就是個有身手的練家子也難以招架。
如果隻是個普通人,那就隻能徒勞的等著斃命當場,連躲都來不及。
但夏槿沒有躲,也沒有本能的抬手擋,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動不動的擋在沈信的身前。
她不怕嗎?
她怕啊,擱誰誰不怕啊?
但她也對自己的作品,極其的自信。
自動防衛係統,她最得意的作品,就安裝在她的須彌芥子當中。
會時刻檢測她是否遇到危險,能夠快速反複測算每一把向她射來的武器的速度、角度、和持有者的力道。
反擊自衛程序一重又一重,在麵前的這把刀挨著她皮膚的一刹那就會啟動。
這種冷兵器的威脅,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況且教授敢讓她獨自一個人出來曆練,就給了她不止一重的保命手段,否則她這小胳膊小腿能打的過誰?能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