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仿佛沒有聽見夏槿的話,還在對著圖紙發呆。
“咳!”,夏槿咳嗽一聲。
鐵頭愕然地抬頭。
夏槿道:“圖紙你拿去做吧!”
鐵頭沒說話。
夏槿又道:“拿去吧,快點做,等著你贏我呢!”夏槿對沈信擠擠眼睛。
沈信忍俊不禁。
“我們公子說啦,再也不賣圖紙了,以後都是做好了自己賣,對吧?”
沈信失笑:“對!”
夏槿就又道:“先做兩個,然後放到市麵上試試行情,看看是什麼價錢,再決定是否批量生產,去吧,我還等著看你怎麼贏我呢!”
夏槿把鐵頭嘲諷過她的話,按數量嘲諷回去,哼,數著呢!
鐵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汗,低頭道:
“我輸了!我做不出來!”,鐵頭的性子雖然毛躁腦筋直,但他素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是個最耿直不過的人。
“以後我都給先生打……”,想說打鐵但鐵頭又卡住了,自己也不會呀。
想一想果然還是人家吃了虧,人家上午說的沒毛病啊,自己還嘲笑人家來著。
他果然隻能護衛啊!
可護衛也沒人家寒笙做的好,他要不去把寒笙換回來?
可他也不會管作坊啊!
鐵頭隻能一直站著撓頭。
夏槿對沈信歪著頭挑眉毛:看吧,我贏了!
沈信笑著點頭,對鐵頭道:“給先生斟茶!”
這就是讓道歉的意思了。
鐵頭端了茶來,夏槿也沒有坐著,畢竟人家曾經也是武官,保衛過大黎朝安寧的人。
打幾句嘴仗行,坐著受茶就過了。
於是站起來,雙手接過,仰頭一口幹了,讚了句:“好茶!”
“哈哈哈哈哈……先生爽快!”,鐵頭也是服了,這還真是個大師,手藝厲害,人也不拘小節,有大丈夫氣概,以後他好好護衛著。
沈信看著也不忍心斥責夏槿沒有儀態,哪有那樣喝茶的,一口悶。
她好像素來這樣,禮數上從來不缺,但就是不會女孩子該有的禮儀。
不過,這份隨性,卻生動又有趣味,確實比京都那些規矩做的一板一眼的閨秀更讓他心喜。
如果是京都的閨秀會怎樣做?
必定會坐著先拿一拿喬,先說幾句場麵話,再接過來輕輕呡一口,道一聲:那此事便算了吧!
但是夏槿不會,她會站起來雙手接過,一口喝完,隻讚一聲好茶,舊事不會再提。
雖然動作有些粗……不!那不叫粗魯,那叫隨性,還帶著點可愛。
兩人和好如初,夏槿就又坐下來,道:“我再畫個簡單的,這個不必去市麵上試,直接大量生產。”
沈信看了一臉忐忑的鐵頭一眼,對夏槿道:“可務必要簡單!”
夏槿擺手:“放心吧,包教包會!”
一聽說還要教才能會,鐵頭更忐忑了,又開始撓頭。
夏槿就勸:“別撓了,小心地中海!”
鐵頭:“啥是地中海?”
“四周有頭發,中間禿!”
沈信:“……哈哈哈!”
鐵頭:“……”
“這次打算畫什麼?”沈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