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爬了,幹脆打滾著叫罵:“這是要人命呀,安的什麼心?人家男人還在這兒呢,就哄騙人家女人。”
大家這次不怕了,夏槿接管了女人,也不怕自己幫了忙,回家二賴子朝女人撒氣,自己反而幹了壞事。
於是紛紛說話:
“你可拉到吧!誰哄騙了?”
“就是,人家誰不是想住就住,不想住就不住呀?偏你事兒多。”
“……”
“你們這些臭娘們兒……挑事兒精……”二賴子開始無差別謾罵。
寒笙又打算踹過去的時候,女人突然撲向二賴子,連撕帶打,狀若瘋癲:
“二賴子你這個混賬……說好的隻是租你的地……我們就吃了你一碗飯啊……”
二賴子被打的起不來,趴在地上嚎叫:“你是我媳婦兒!”
女兒一口啐在他臉上:“呸!屁的媳份兒,我們逃難過來,戶籍都丟了,去衙門辦手續了嗎?……”
夏槿聽得吃驚,沒想到不是兩口子呀?居然是強迫的。
看來要不是今天她承諾收留她,她都不會說出這些話。
等女人發泄完了,寒笙趕走了二賴子,吩咐看門的人不得讓他進門,招呼所有人進場上工。
在一群進進出出的人流裏,夏槿扶起女人,問道:“還沒問過你的名字,那天招工時離得遠,我沒有聽見。”
“她叫秀芝!”寒笙在夏槿身後隨口道。
女人抬頭,小聲對夏槿說:“我叫江離!”
寒笙:“……”,內力深厚聽到了怎麼辦?裝作沒聽到?所以這江離一直用的假名?
處理完了外麵的事情,夏槿到作坊上課,鐵頭把人送到作坊,就去山上挖土去了。
學徒的課堂在作坊偏廳,偏廳跟作坊門口的堂屋連著,堂屋裏平時用來待客,供賬房坐在這裏記賬。
當然,賬房還沒有招到,現在還是夏槿兼職著。
夏槿來到偏廳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在桌子前坐好了。
一共十六個孩子,十二個都是靠山村的。
一群孩子們裏麵隻有兩個女孩子,坐在房間的一角。
而每一個孩子們麵前的桌子上,都有一個方形的木盤子,裏麵裝著土,還有一根木棍放在一旁。
夏槿問道:“桌子上的盤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一個十一二歲,胖墩墩的小男孩說道:“先生,俺們這是寫字用的。”
說話男孩兒叫劉金寶,是老三叔大兒子家的孩子,老三叔的大孫子。
夏槿知道他,平時經常在村裏見到他領著一群孩子跑來跑去,是村裏名副其實的孩子王。
夏槿:“寫字用的?昨天不是通知過,作坊提供紙筆嗎?”
金寶撓著頭有點兒不好意思:“俺爺說了,俺們學寫字不能浪費作坊的紙,等會寫了再用紙,所以讓俺爹做了十幾個木盤子裝土,先用樹枝寫著……”
夏槿看著孩子們桌子上的木盤子,再看孩子們一個個望著她的眼睛。
懷裏抱著的紙筆,最終沒有發,她說道:“今天咱們上第一課,學六個字,人之初,性本善……”
……
“今天怎麼樣?第一次到作坊裏做先生,還順利嗎?”回到家裏沈信便問道。
夏槿選了沈信右手邊坐下,說道:“順利呀,孩子們認字蠻快的,而且還帶了裝土的盤子,說先用樹枝寫字,不浪費作坊的紙,一個個都可懂事了,上課也沒有亂說話的……總之一個上午都順利,除了早上遇到二賴子比較糟心。”
“說一說!”
夏槿就把今天早上的事情,簡略的講了講。
沈信聽完看寒笙一眼:還沒有處理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