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這次沒有暴怒,他很平靜的坐於禦座之上,龍案之前。

從收到沈信和盛王聯手反叛的消息的暴怒,再到收到東北西北府衙均已換人不在軒轅家掌控之後的氣極。

等收到沈信的謀士幕僚驚豔四座論道六天無一敗績,收盡士子之心的時候,他已經很平靜了。

如今再收到,沈信的幕僚居然精通水經一道開始四處修水利收盡民心的時候,他已經不會再摔折子。

但他做了一個決定,一個文武百官集體跪在禦書房門口苦求幾天,他有些鬆動現在又開始堅定的決定。

那就是必須北伐。

沒有武將願意去,那就讓張貴妃的兄長去,他也是武將,雖然官職小,但他既為張貴妃的兄長,本朝無後,他也算是半個國舅。

既是國舅,自該效力。

他取了筆開始擬旨,剛寫幾個字,內監來報:“陛下,禁衛軍統領封大人回來了。”

軒轅辰一下摔了筆,道:“讓他滾進來。”

封於禁因為逃跑時的打鬥,受了重傷,又一路躲著沈信親衛和七殺殿以及盛王等各方的追繳,沒有休息好,所以麵色格外的憔悴。

但今日越發多疑的軒轅辰,可不會看到他的憔悴,他看到的是封於禁事情沒做好,怎麼會狼狽逃竄的回來。

“陛下……臣有辱使命。”

禦座上的軒轅辰陰沉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人:“怎麼回來的?”

封於禁答:“是忠心的屬下救了微臣。”

軒轅辰冷哼一聲:“哼!倒是忠心,對你忠心。”因為沈信的翻身,盛王的反叛,他最近最反感臣子有追隨的人。

封於禁最近日日在外,哪知道今上的變化,他想為救了自己的屬下說句好話,道:“那是微臣近十年的屬下,為了救臣,已經不在了。”

軒轅辰臉色越發陰沉,他道:“自從沈信開始押送,你便一日不如一日,不僅讓他逃了,還屢次尋找不到,讓他東山再起,重新拿回了西北……他現在除了沒有朝廷的頭銜,他什麼沒有?”

說到這裏,軒轅辰忽然暴怒,他一把抄起禦案上的硯台,朝著封於禁就扔過去。

硯台咚的一聲打在封於禁的額頭,他的頭上瞬間就冒出來血花,他伸手捂住,覺得頭腦都有些發昏。

而軒轅辰卻還在暴怒:“……他如今不僅拿回了西北的兵權,他還四處在外收買人心,有了能看水的幕僚……”說到這裏,他心中一動,問道:“你知道他幕僚怎麼來的嗎?”

封於禁曾為了追查沈信,查過夏槿的來曆,可鎮國公府的家仆丫頭的身契早在抄家的大火裏付之一炬,就算找到,裏麵也沒有根本就沒簽身契的夏槿的文書。

而當初選夏槿進府的老管家早在男人全部誅殺的命令下身亡。他隻能打聽了被發賣的丫頭婆子,一致的答案是才來府裏一天就被選走,禦賜給了沈信。

封於禁回道:“回陛下,是您差劉明玉選了,禦賜給沈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