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塵已經喝了半碗的粥,聞言嘴裏的一口一下卡在喉嚨裏,素來玩世的閣主大人,被小姑娘一句話,驚的呆住了。

他就看向驚訝著小臉的夏槿,嘴裏的粥無論無何咽不下去了,吐到了一旁的瓷碗裏,問道:“…有毒?”

夏槿也懵,不明白咋就這麼巧,愣愣的答:“對人來說是有毒的。”

那就是有毒了,可怎麼會有毒?

“小槿兒當真?”,蕭夜塵端著手裏的碗細細的凝視,正色道:“裏麵是什麼毒?小槿兒怎麼看出來的?”

夏槿也正色了,嚴肅的給出最專業的回答:“裏麵是……弩箭子甙、鈴蘭毒甙、鈴蘭毒醇甙、伊夫草甙、馬來歐甙……鉛、鉑、汞、坤……”

“小槿兒在說什麼?完全沒聽過?”蕭夜塵問道,這姑娘怎麼說的跟咒語似的?

夏槿鄭重下結論道:“是有毒的植物和金屬的混合,反正有毒,還很複雜……我也暫時不知藥性。”

“毒?”,蕭夜塵站起來,去看整個湯蠱和桌上其他的菜,細細端詳每一道。

夏槿看他還在研究,趕忙道:“別看了,快吐……”

蕭夜塵反應過來,正要捏了喉嚨要吐。

“來不及了……閣主大人!”,門外響起一聲森冷的聲音,如破舊的風箱夾雜著石粒,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隨著話音剛落,門外進來一個人,他一身天機閣舵主的衣衫,中年年紀,滿臉的陰險,他說道:“蕭閣主在閣主位置上,呆的太久了,今日就請閣主退位讓賢……”

天機閣可從沒有退位成功的閣主,都是淘汰了而已,他這一句話就是想讓蕭夜塵去死。

“好大的膽子。”蕭夜塵怒斥一句,要拿了別在後腰的扇子向他攻去,扇子還沒出手,就覺得心肺劇痛,哇的吐出一口血。

“蕭夜塵!”,夏槿驚叫一聲,過去扶住他:“你怎麼樣?”

蕭夜塵拍了夏槿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後道:“來人!”

門外嘩啦啦來了一群人,持了刀劍進屋裏來。

隻是刀劍的刃口全部都對準了屋子中間的兩人。

天機閣魚龍混雜,是江湖之中為數不多的主人換的最勤的門派。

最短的一位閣主不過做了三天而已,最長的蕭夜塵也才上位五年。

“哈哈哈哈哈……”,分舵舵主在如此情景下笑得開懷,他以已經勝利者的姿態,囂張得意的說道:

“別再喊了,喊來的都是我的人……我用了一年的時間籌劃……您在項城分舵的屬下,今日都被我的奇毒放倒了……武功蓋世又如何?還不是中了我的毒,任人宰割……”。說完他又對夏槿擠出一抹笑:“不過夏姑娘放心,湯裏的藥引子是沒多少毒的,兩副藥就能好,此乃天機閣內務,沒有針對西北的意思。”

夏槿不理他的話茬,努力托著蕭夜塵的胳膊,對他怒目而視。

蕭夜塵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怒道:“我早該除了你……”。

“哼!”,分舵主冷哼一聲,囂張道:“晚啦……有沒有覺得心肺燒灼,內力盡失……這是取自極南之海的箭毒木,經製毒大師調配數月,無色無味,份量很小,要在閣主大人的飯食裏加一年,今日剛好是下藥引的日子……怎麼樣?不錯吧?……對了,此毒沒有解藥,就算你隻吃了幾口,也足夠引發積毒了,現在內力盡失,一日內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