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白發男人略帶顫抖的念:“……沈信願意止步淮山,他等二十天……”

素衣公子一把搶過信紙,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連顏料汙了畫紙都沒發現。

白發蒼蒼的中年男人說:“文兒會來的,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

……

草原之上的蕭夜塵,還在給漠邶王勅岩添堵添的爽快,王庭的大軍都有了潰散的跡象。

一群王庭的勇士鬧了內訌,堵在王帳喊:“憑什麼讓我們的幾千勇士做誘餌……”

“就是,如今我們王庭軍已經大不如前了,直接損了一半……”

另一波人守著庭帳不放鬆,跟他們對峙:“我們的勇士,保住了整個草原的部落勇士,他們才是真正的勇士……”

“……”

蕭夜塵坐在給冬季草場擋風的一座大山的山頭兒,遠遠的看熱鬧看的爽快,抱著一隻狼崽指指點點,頗為開懷。

山頭兒的風最是凜冽,帶著雪粒子打在人的臉上,凍的一旁彈琴的青魚,除了手指頭整個人都縮在厚厚的披風裏。

蕭夜塵渾然不覺,他抱著懷中的狼崽,指著山下的熱鬧看:“看看,不隻狼群鬥,人的地方也有爭鬥,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啊!”

狼崽顯然聽不懂,它隻是覺的這個在狼群爭鬥過後,撿了餓肚子的它的人,懷裏十分的溫暖,於是往蕭夜塵懷裏鑽了鑽。

這顯然取悅了蕭夜塵,取悅了這個一輩子活在爭鬥裏,刀口舔血的男人。

蕭夜塵樂的指著山下的情景給狼崽看:“看看那個大塊頭,吼的嗓門兒真大,不怕閃了舌頭。”

“看看下麵,要下雪了,多虧你跟了本閣主,這個冬天都在帳子裏吃肉,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哎呦呦,勅岩果然厲害,這麼快就平息了爭鬥,真是個過癮的對手。”

“本閣主聽說夫人閨秀們都給自己的愛寵最衣服,要不給你來一件兒?什麼顏色的好呢?淺藍?紅粉?”

一旁彈琴的青魚見蕭夜塵心情好極了,趁著機會說道:“閣主,這天下紛爭,咱們風餐露宿的,做閣主,其實沒有榮登九五好……”

蕭夜塵猛然回頭:“你說什麼?”他語氣凜冽,眼睛裏都是冰冷。

“沒……”,青魚嚇得不敢再說。

蕭夜塵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青魚害怕:“那是小人心裏瞎想的,那是小人胡說……”

蕭夜塵一掌將人拂下山坡,他看著滾落在幾米坡下,嘴角冒血,艱難爬起來的青魚說道:“你怕不是聽人授意做說客,再有下次,就拿你祭流光扇。”

蕭夜塵環視一周周圍的天機閣眾人,他道:“以後這樣的話,誰說誰死,別考驗本閣主的仁慈。”

信也不看,話也不聽,蕭夜塵是打定了主意絕不回去,他在斷絕這個事情的一切聯係。

……

但夏姑娘是多聰明的姑娘,她從一開始,就不是這樣問的,她就算遠在南邊兒,不知蕭夜塵的意思,她也不會明晃晃經多人之手,或者送信問這樣一件事。

在給蘇相回完了信,她就派人到此城的天機閣分舵,讓給蕭夜塵傳信,說有事,要麵基……不對,是要共商大計,探討此城之中湖裏的魚是紅燒好吃,還是清燉味道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