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氣蓬勃。

果香滿園。

少女是在水果的香氣中醒來。

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向一旁的石桌。

上頭放了幾個又大又圓的紅燈籠。

隻是紅燈籠可甜可甜了。

秋日到了。

柿子熟了。

紅彤彤地掛滿了山,吸引了路過的陳衣雪。

這座山穀當真什麼都有,幾個月前還被她找到了玉米和地瓜。

柿子樹蒼翠的葉隨著風,飄啊,飄啊,令得少女移不開視線了,盯著燈籠般高高掛的柿子,沒忍住采了一籮筐。

本來是去抓蟹的。

籮筐拿著來放蟹。

近幾日魚蝦肉吃得都多。

卻才想起,這個時節有青蟹可以吃。

結果螃蟹沒抓到,柿子采太多了。

柿子也不能和螃蟹同吃。

放了十日左右。

也是可以吃了。

但大清早總不會吃柿子的。

陳衣雪愣愣地看著石桌,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伸出手,勉強夠著放在一旁的逍遙劍,向著石壁便是一劍。

留下一道溝壑。

似乎又深了點。

對比往常的幾劍而言。

好事,說明她的內力又在增加。

在一旁,則是百來道愈發深入的劍痕。

對了······昨晚想好早上要做什麼的,陳衣雪歎了口氣,將最後一絲困意驅逐出了腦海。

昨日突如其來一場秋雨,令小姑娘猝不及防下被淋成了落湯雞。

太過突然,以至於來不及釋放內力護身。

被淋得很徹底。

衣服全濕透了。

拜其所賜。

昨日她洗衣服洗得很累。

髒衣服總歸是要洗掉的。

牆上那道劍痕是橫過來的,每十道算一個輪回,九道豎線,一道橫線,定睛看去,陳衣雪竟是畫了整整一百八十道了。

半年啊······

她在此處住了半年了。

感慨良多,無法言說。

縱有千言萬語,最終不過一聲輕笑。

她不是沒嚐試過以輕功躍上山壁,從而離開。

事實上,小姑娘失敗得可慘了。

摔傷了左手。

摔傷了右腿。

那幾日是寒露照顧的她。

可別說,寒露照顧起人來有一手的。

雖然隻能吃落日果,把她人都給吃麻了,好幾日不想看著果子。

好吃是一回事情。

吃太多是另一回事。

再好吃的東西也經不住天天吃嘛。

可寒露不會做熟食,陳衣雪更不可能吃生肉。

隻好吃果子唄。

說會她的嚐試。

陳衣雪自認輕功練得不錯。

有事沒事在林子間竄來竄去,倒是身輕如燕。

陳衣雪摔下來的理由嘛······說來慚愧,是她沒注意自己的內力不夠用,卻還登不到四周山壁的頂峰。

山崖太高了。

索性留下了點內力。

不然直直摔落,她就一命嗚呼啦。

又要說起她的福大命大了。

半年前居然沒事。

奇跡。

在那一次摔慘了之後,陳衣雪也就放棄了離開的想法。

至少在自己的內力更渾厚之前不可輕易嚐試,她也不想再連吃幾日的落日果。

卻不曾想到,她這麼一住,就在這裏住了足足半年了。

真快啊······時光總是催人思緒的。

默默地想著。

手上功夫不停下。

穿好衣裙。

裹住秀長勻稱的嬌軀。

今日不練劍,她有別的事要做。

半年不曾剪過長發快要拖到腳踝了······

想了想,還是沒舍得動頭發。

也是好看的······

於是任由其散亂至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