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門慶 半夜雞叫(1 / 3)

求奉天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他還要去尋找那些能幫助他的人!順路北上,到了一個叫清河鎮的地方,停了下來!隻見這裏風景秀麗,商沽成群,實是亂世少有的繁華之地!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山河秀麗想來是個出人才的地方!這求奉天便找了一家小店棲身,也便好探尋高賢!

這清河鎮有個好去處就是西門樓,那裏歌樓香坊一家挨一家,數不勝數。每天有不少人從外地趕到這裏來交朋會友,經商貿易!有了閑暇自然也會到春香樓等各處放鬆放鬆!這裏魚龍混雜,說不定自己在這裏碰到高人也不一定!這大賢多在荒郊老林之中,雖有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朝之說!但在鬧市之中賢仕還真不多見!這求奉天估計是腦子壞了,竟稀裏胡塗的來到這西門樓一遊!這大一點的青樓他自然是不會去的,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小一點的青樓是他想去也找不著啊!西門樓不是一座樓,是一家當地的最大的灑家,老板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西門大官人了!這雖是灑家但什麼都會賣一賣!

這一日西門大官人閑來沒事,就到各處店鋪逛逛,想看看自己的生意做得如何!隻見他騎高頭大馬,仆眾成群,雖然隻是一個商人,卻比大官還多兩分威風!隻見他來到一家小藥店門口就停了下來,這藥店名字取得極好,叫做“保安堂”,有保一方平安之意!門邊的鮮花還沒有撤去,一看便知是新開的小店!這西門大官人很是生氣,暗想你小子敢在我西門樓搶飯吃,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成!這西門大官人心裏生氣,麵上卻不露出來,反而笑著走進去,恭喜道:“不知何方神醫到清河鎮開店?恭喜!恭喜!”這店家雖是外地的,但對這清河鎮的人物也知道個大概,見來人不俗,前呼後擁想來清河鎮能有此派頭的,除了西門慶,別無他人!便上前迎道:“西門大官人光臨小店!真是逢蓬蓽生輝啊!小生初到寶地,還望大人多多指教!”眾人入了座,這店家又說道:“小生本想過幾天就去登門拜訪,不想大官人今日親自登門,丁點薄禮還請笑納!”這店家,手一拍,仆人就捧出白銀三百兩送上!這西門慶心中很是歡喜,想不到這小子還真識相啊,不費吹灰之力就是三百兩真金白銀到手,暢快!“店家客氣啦!你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敢收啊?還不知店家姓甚名誰呢?”這店家忙起身說道:“小生姓陶朱,單名一個公字!還請西門大官人多多指教!”這西門慶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還有這姓豬的,不好意思,還在前麵加個陶字,如此不倫不類,真是好笑!”這店家也不惱,一笑而過!這西門慶拿了錢財,又出了氣,自然不在惹事,率眾就往外走!快到門口時,忽然聞到一股香氣,隻見一個婦人和兩個丫頭走了進來!這西門慶色心陡起,但已經拿了錢,此時不便發作,冷笑兩聲,走出門去!

這西門慶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在街上打打殺殺,現在不了,現在有錢了,是時候開始做體麵人了!隻是這色心不死,讓人難熬!家中雖有三妻四妾,但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色如鋼刀硬是把西門大官人折磨得不行!這西門大官人在商場打拚,終於坐擁萬貫家財!隨著財大勢大,在這清河鎮,隻要是他想偷的女人,沒有偷不著的!他也樂此不疲!今日見了這婦人,邪念已生!路上一直思量如何得手!轉眼就到了一個好地方,這裏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風月樓”三個大字隨風飄搖!“你們在下麵守著,我去會會這裏的姑娘!看看有沒有新來的?”

“哎喲!西門大官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裏邊請!裏邊請!”這老板娘和西門慶,當然很熟,在這地頭上混,沒人罩著能行嗎?“如花老娘今兒你這有沒有新來的姑娘啊?”西門大官人問道。“有、有、有!專給大官人留著那!翠花上爽菜!”這老板娘叫道。話音剛落,便走出一個小丫頭,端上一壺好酒,幾盤熱菜!這樓上還有一個人,他就是求奉天!他來當然不是來尋歡作樂的,隻因他打聽到一個消息,有人要在這風月樓會見各國大商人!

沒過多久,太陽偏西的時候,風月樓的商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三三兩兩的進了風月樓,如果要說他們有什麼關聯的話,就隻有一個,就是都選擇了去天字號第一房間!那上貴賓的包箱,裏麵極為奢華,姑娘也比別處的靚!這年頭有幾個人不喜歡銀子的,錢多了當然是大爺啦!所以這風月樓的漂亮小姐大多被派去伺候這些大爺去了!這西門大官人當然不知咋會事了,叫了半天來了兩個很普通的姑娘,心中當然老大不滿意。“給我叫如夢!”這西門慶大吼道。如夢是這裏的鎮樓之寶,遠近聞名的大美人。隻可惜今天早有人早早的把她定下了!“西門大官人您別生氣,今兒如夢實在是走不開!身子不舒服!改日,我一定讓她親自給您陪罪!”這做生意的能得罪父母官嗎?這西門慶大小也是個官,這清河鎮還不得聽他的!這老板娘話就找好的說,就怕出個意外!這西門慶自找沒趣,便要出出去,到了樓下,隻見天字一號房間人頭攢動,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掠而過!不是別人此人就是如夢!這西門大官人如何肯善罷甘休,大怒,上樓就去拽那如夢!不想,手還沒碰著如夢,就被人一腳踢下樓來!這一下西門大官人更是了不得,雙手一揮,眾仆從上樓就打!這雙方人馬勢均力敵,誰也沒占著便宜!倒是這老板娘慌了神!

“各位大爺快些住手!這風月樓可不是打擂台!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老板娘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帶刀武士上前喝道:“都是你老板娘的事,這天字一號房間我們已經包了,如何又放這斯上來?不殺他隻是不想壞了大爺的雅興!”

說話之人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一口濃重的外地口音!這老板娘慌忙陪禮道歉,“這位是西門大官人,也是本地的父母官!他原本不知你們包了場,誤會了!老生替他給您陪禮道歉!”這西門慶眼都直了,這老板娘難道瘋了不成?難道自己西門慶是浪得虛名?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竟然…...西門慶上前就是一個耳光,“你瘋了不成!誰要你陪什麼禮,道什麼歉?在這清河鎮誰敢撒野?來人給我接著打!天字一號房間的人一個也不許放過!”這西門慶占著人多,就要動粗。這老板娘一看大勢不好,忙把他拉到一邊勸道:“西門大官人,你有所不知,今天來的都是京城裏來的貴客,在京城有頭有臉之八,不小心得罪了,隻怕大人也擔當不起!”這西門慶何曾把這些人放在眼裏,抬手就給了老板娘一耳光。“在這清河鎮我說了算,你算老幾?居然敢讓如夢不來陪本大官人,反而去陪這些蠢貨,給我打!管它是誰,打過之後,他們就知道我西門慶是誰啦!給我接著打!”

這求奉天聽到響聲,不由走出來觀看!隻見這天字一號房裏的人,坐在裏頭紋絲不動,少傾便來了不少武士,個個凶神惡煞一般,隻一會功夫就把西門慶的家丁打得落花流水,大敗而去!這西門慶何曾受過這氣來著,回家搬救兵去了,定要報今日之仇!這些商人仍像沒事人一般,繼續喝荼,談笑風聲!這求奉天想要靠近聽個明白,但見眾多武士把守,也隻得做罷!反倒是這風月樓確實好景致,古色古香,雖是風月場所,卻多有文人墨客!一唱一喝之間,忘記多少人間煩惱!隻一個書生在樓台之上,唱到:“三杯酒下肚,情意正濃時!還記前年夜,雙人遊瑤池!”對麵的青樓女子則嬌滴滴的說道:“歡愛甚少,書生年少!細細數來,多少含恨淚!……”這求奉天聽得入了迷,不知何時房間裏多了一個人都不知。

“公子想吃點什麼?葷的,還是素的?是陪酒還是聽曲?”來人是個女子,長相一般,但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撲鼻!“你會吟詩嗎?就像樓台之上的一樣?”這求奉天話沒說完,就讓那女子數落了幾句。“就你那二兩碎銀子,也就隻夠聽老娘嘮叨,老娘雖然年紀大了,但風韻猶存!你這不識貨的蠢材,用你的碎銀子買冷包子吃去吧!”說完罵罵冽冽的走了出去!這求奉天搞得一愣一愣的,這銀子少了看來隻夠自己喝杯茶了,沒人陪也好,圖個清靜,正好可以專心聽樓台上的浪詞豔曲!隻見那書生忽然從樓上摔了下來,這求奉天眼尖,趕忙一把抓住,救了上來!隻見那老板娘,跟了過來大吼道:“你這窮鬼,身上隻有三兩銀子,還敢來見你的老相好?她是我們風月樓的台柱,你以為就你那兩句打油詩以把她哄走,你吃了豬油水蒙了心了你!”“如煙,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贖你的!”這書生對樓台上的女子說道。“你口袋裏錢不多,不要在來看我了!還是找個工做,不要挨餓受凍,我就心滿意足了!”這如煙手帕一揮,轉身走了!這書生呆呆的立在那兒,蠢若木雞!手中拿起那方手帕,捂在臉上!隻見一個滿肚肥腸的家夥,上來吐了一口痰笑道:“臭老九,我還以為你做官了呢?哈哈哈,你要乞討不要忘了去我家啊,我那小狗吃剩的我會給你留著!”他見這書生沒反應,不由大怒“你還不快滾?小心老子扁你哦!”說完提起手杖就要打!求奉天趕忙把他拉到一邊。“你怎麼回事,我看你剛才還在樓上蕭灑,這麼現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話未完,隻見老板娘把他的包裹往他臉上一扔大罵道:“你當我這風月樓是收容所?給我快滾!”這人到落魄之時,真是什麼也顧不上了,隻見他突然轉身對老板娘說道:“我口袋裏明明還有三串銅錢,你把它還給我!”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不假,你何曾聽過這妓院是講理的地!那老板娘不樂意了。“喲!我看你小子是欠打啊!到我這吃霸王餐來了!給我打!”幾個護院的漢子上來就要開打,這求奉天心想,救人救到底,上前攔住道:“不許碰他!”這老板娘見有人敢攔,心中不爽。“你又算老幾,區區二兩銀子來嫖妓院?就夠喝杯荼的,最好少管你姑奶奶的閑事!”這求奉天當然心知肚明,手一伸,掏出一塊五十兩的銀子,在老板娘的眼前一晃,笑道:“不知老板娘賞不賞臉啊?”這老板娘見了銀子,臉色立馬變得溫和起來,甚至可以說是變得恭敬起來。“哎喲想不到是一個如此低度的大款啊!賞臉!賞臉,我跟誰過不去也不會跟大爺過不去啊!”隻見她使了一個眼色,眾豪奴便退了下去。求奉天把這書生請進雅間,又要了幾盤小菜,兩壺熱酒,和這書生海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