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給他吧。
李延齡其實也想自己保管,等他們成親那天再拿出來給他看。
等他們老了,給他們的兒女和孫兒看。
讓後人知道,他們的父母祖父母年輕時候多勇敢,勇於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何明舉那種黑心爛肺的,絕不將就。
朱雲烈把髮結裝在小匣子裏,然後說要找地方放,不給李延齡看。
李延齡心想;這麼神神秘秘的,說不定是故意表演給我看,裝出深情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傷過,她喜歡阿俊,可有時候會患得患失。
朱雲烈在李延齡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把盒子放在貼身的衣物之下,等明日他要去找個玉石匠把髮結鑲嵌在玉石中,然後打個孔掛在脖子上,這樣就不會丟,想的時候還能看看。
做完這一切,回過來看李延齡正用愛慕的目光看著他,心頭像是被羽毛撩過的軟。
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為什麼喜歡李延齡。
別人看起來,好像也就是普通的喜歡。
豈不知此時已經一往情深。
他自小母親就不喜歡他,時不時的詛咒讓他去死,他最恨那種表麵善良背後心腸狠毒的惡婦,可延齡不一樣,壞得明明白白,可也好得很純粹。
愛他從她眼睛裏就能看見。
是那種不摻雜害怕,恭敬,或者想討好太子殿下矯揉造作的喜歡。
而是身為一個柔弱的女子,卻想保護他這個大男人的那種掏心掏肺的感覺。
他都知道。
永遠忘不了挖出他的破碎衣服,她震驚慌張的眼神。
永遠忘不了,心裏憋著氣卻依然回頭對他說『我爹有病!\"
也不會忘記,請得救兵回來,她撲在他身上用熱烈的吻確認他的安然無恙。
他們相識於毒藥,藥性早就過了,可他依然深陷其中,陷入她的情網。
隻是她還不知道吧?
朱雲烈溫柔一笑,又甩甩頭。
坐回去後一本正經道:「我說李大小姐,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李延齡恍然瞪眼。
朱雲烈嘖嘖嘖:「看看,我就知道你眼裏隻有我,早就對我垂涎三尺,所以總是找借口找我有事,其實就是來占我便宜的。」
「真煩人!」李延齡咬著下唇啐了口,然後道:「我想行賄楚湘君,要讓李厚淳上鈎,需要魚餌啊,張光偉是棄子了,我得找個可靠的人。你覺得楚湘君怎麼樣?如果可以,我去求舅舅。」
她真的是來找朱阿俊商量正事的。
自己家生死存亡,順便打擊別人。
朱雲烈也不鬧了,語氣認真,「楚湘君此時應該已經行勤了,去收拾張光偉的時候,我已經派人找了楚湘君。」
「啊?」
李重樓太意外了,「你認識楚公公?」
何止認識!
布政司是皇帝的錢袋子,這個位置的人如果心思不正不光會影響小金庫的收入,還要給皇帝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
楚湘君少時飽讀詩書,是個不尋常的太監,最重要的是心思純正,他能來布政司還是他『無意\"推薦給父皇的呢。
「我當然不認識。」朱雲烈看向外麵道:「我早早偷了壽昌侯的印章,以壽昌侯的名義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