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躺得鋨了,招來下人問,「怎麼大太太和大小姐還沒來請我?他們今日不行禮了?」
老嬤嬤道:「奴婢出去問問。」
她剛走,一個俏麗的丫鬟就走了進來:「太太不用去問了,我們大小姐已經行禮了。」
「什麼?」自己還沒到李延齡如何行禮的?
莫不是真的讓崔氏那個愣頭青給插簪了?
那李延齡也太丟臉了吧?
方氏嘴角噙著笑意道,「都是我這身子不中用,說好的事情,卻要勞煩二弟妹。」
婢女笑道:「不勞煩,二太太就是幫著我們家太太忙碌了一番,插簪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方氏坐起來的時候手一頓,想了想道:「莫不是於氏?馬氏?不然還能有誰?總不能是劉氏吧。」
「都不是。」丫頭正是李延齡房裏的劉寄奴,她伺候著方氏起來,一邊笑道:「是巡按夫人,哎呀,說起來巡按夫人,高夫人都在,也不知道選誰好,後來巡按夫人說我們大小姐這麼漂亮,她要沾沾光,就她來好了。」
李延齡插簪禮巡按夫人還要搶著插簪?
這丫鬟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凈說傻話?
「你是新來的吧?」方氏推開劉寄奴的說道,「你肯定不認識他們,李家跟巡按家都沒有來往,人家的夫人怎麼會給齡姐插簪?為了抬高你們家小姐的身價你們可真能撒謊?」
「因為我們家小姐的閨蜜王小姐把夫人請來的啊,巡按夫人是王小姐的母親,而且不止二位夫人,興獻王太王妃也來了觀禮了。」
興獻王府那次徐氏等人表現的就不對。
他們跟老王妃到底什麼關係?怎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李延齡就行禮了?
還有李延齡的閨蜜小姐們,到底什麼時候交往的,是不是有了這些貴人就不用靜彩做嘉賓了?
他們李家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啊,自己才是徐氏的娘家親。
方氏再也坐不住了,跑到門口想起要整理妝容,匆匆抹了把頭髮就去了花園卷棚。
卷棚裏大家各司其位,已經開席。
李延齡果然換上大紅的禮服,頭上插著一支極其精巧繁複的點翠寶石菊花簪,抽條的身材筆直端莊,就跟畫上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果然是行了禮的。
方氏臉色極其難堪。
徐靜彩看母親來了,急忙去迎接母親。
徐氏和崔氏等人也站起來,「大嫂你休息好了?過來坐?」
什麼叫她休息好了,她病了都沒人關心下嗎?
方氏沉著臉走到徐氏旁邊,看一看座位上三位氣質不凡的婦人,到底忍住了怒氣,她先給三位請安,然後坐下來道:「我真是該打,齡姐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竟身子不適睡著了,看來禮已經行過了,我來遲了,身為舅母沒趕上外甥女的及笄禮,我這個舅母不中用了,配不上外甥女的成人禮。」
這話難免讓人猜測,舅母沒趕上成人禮難道也沒人叫?
方氏分明是說李延齡和徐氏攀附權貴將親舅母丟在一旁。
說笑的眾人全都停下來,人們注視著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