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說著,給李如崧使眼色。
李如崧期期艾艾的作揖,“學生李如崧拜見吳大人!”
吳建成有些猶豫,一旁的縣令低聲在他耳邊說了李家的事情。
吳建成心有不甘,可既然有同朝為官的,還是文官,多少有些顧忌。
他黑著臉道:“李氏,本官問你,你到底如何虐待的太子,你把太子藏在哪裏了?”
顯然他不想接徐氏的話,直接就奔了主題。
李延齡心想果然是為了那個狗男人而來的。
這個狗男人不帶她走,騙了她的身心,還要坑她見官,實在可恨!
她佯裝意外,搖頭:“民婦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民婦不認識什麼太子,各位街坊鄰居也可以為民婦作證,民婦家裏鋪橋修路,為學堂捐款,逢年過節施粥施麵,頗有德名,連個小貓小狗都沒虐待過,何況是太子!”
吳建成冷聲道:“你如此伶牙俐齒,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竟然說自己頗有德名,可真是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李延齡皺眉道:“善於言辭和善惡是非有什麼關係?民婦看大人也十分伶牙俐齒,難道大人坐的不是青天高堂,就因為您能說,民婦就可以認為大人根本是非不分嗎?”
“你竟然敢映射本官?”吳建成看了一眼徐氏,冷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李延齡煩透了這狗官,提高了聲音道:“大人您不用一直恐嚇民婦,若是您有證據就拿出來,不然民女不服!”
徐氏也道:“大人您審案都不用證據的嗎?那小婦人還真是開了眼界,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在我們徽州您還想一手遮天?”
這裏的人可最喜歡打官司了。
徐長恭就是訟師。
吳建成又看徐氏一眼,一臉晦氣的樣子,後道:“傳證人!”
她話音剛落,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就從後衙中走出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穿戴富貴的貴婦。
李延齡一看是崔明玉跟姚素珍,頓時明白了自己今日的無妄之災從何處而來。
她就說,這姓吳的都做到巡撫的位置水平不能這麼低下,還跟個貪官汙吏一樣,原來是因為有姚素珍從中攪合啊。
也難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吳建成是次輔郭明正的人。
首輔劉建飛厭惡勳貴,視張家為眼中釘,可郭明正卻是走張家路子才入閣的。
吳建成就等於是張家的傳聲筒。
按理說張懷瑾如此厭惡姚素珍吳建成應該不會給姚素珍麵子,可能他消息不靈通,還不知道這兩口子之間起了嫌隙。
李延齡知道了敵人是誰,心裏有了底,冷眼看了崔明玉一眼。
崔明玉佯裝要下跪,“民女拜見大人……”
“吳大人,這位婦人身懷有孕,還請免了她的禮吧。”姚素珍這時候說道。
吳建成自然要給姚素珍麵子,更何況這樣還能幫他博得一個賢名。
吳建成叫人給姚素珍賜座,同時免了崔明玉的禮。
崔明玉謝過吳建成之後便開始表述她的證詞,“這個女人姓李,是李家大小姐,民女家跟李家是世交,民女親眼看見李大小姐奴役畫像上的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