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烈批評完李如崧,目光突然回到李延齡的臉上。
他目光灼灼如天真的孩童,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沒有一點回避。
李延齡看看左右,這是大街上。
無法負責能不能不要再撩撥她了。
她暗暗咬住了牙齒,瞪眼!
朱雲烈想笑,可是想到新婚就要分別,這笑容怎麼也擠不出來。
他調轉馬頭揮揮手:“保重!”
延齡,一定要保重,一定!
說完駕馬飛馳,頭也不回。
李延齡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好像有些孤絕,心不由得一陣酸楚。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分別了吧?
朱雲烈,你我斷情絕愛,但我依然祝你平安喜樂。
保重!
古大師追在太子馬後,突然臉上一涼,他伸手摸了摸,溫熱的透明的,天上也沒下雨的。
他放在舌尖舔了舔,鹹的!
殿下哭了?
馬隊到了河邊修整,古大師看太子在河邊笨拙地沾著帕子擦自己的臉。
他嘴角抽了抽。
他們家太子可從來沒有自己洗過臉哦。
這是不想給別人看啊。
古大師走過去,憨聲道:“殿下為什麼不跟李大小姐說清楚?”
朱雲烈抬起頭:?
古大師道:“您瞞不過奴婢的,您愛李大小姐,但是怕皇後知道她的存在再傷害到她,您是想等擺平了京裏的事情再風光把大小姐接過去吧?”
皇後對太子的感情大家誰都看不明白,有時候根本不像是親生母親,倒像是個仇人。
連自己的兒子她都不喜歡,怎麼可能喜歡上兒子喜歡的女人?
若是被她知道李延齡的存在,那李延齡隻有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明說,您告訴大小姐等您啊?”
朱雲烈挑眉,對這個平時不愛言語的奴婢有些刮目相看的味道。
他道:“你個無根之人懂得什麼是愛情?我不愛她,我回去就不回來了,跟她說什麼!”
“殿下您想到李大小姐的時候自稱就會變成我,這還不是愛?撒謊是要遭雷劈的!”
朱雲烈:“……”
這個狗東西竟然跟張勇一樣不會說話。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這些嘴巴毒的奴才都砍了。
古大師又道:“您還哭了!”
朱雲烈:“……”
“少放屁,孤乃一國太子,也不是小孩子,哭什麼?”
古大師伸出一根手指在舌尖舔了舔,“證據!”
朱雲烈:“……”
這人長得五大三粗,太監通常比較秀氣,這人是最不像太監的太監。
他眼睛又小,舔著手指的時候眼睛上翻,像個變態殺手,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朱雲烈要被他惡心壞了,抬起手道:“停,我招!”
古大師放下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實在等他解釋呢。
朱雲烈對他哼了一聲:“孤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誰知道幾年能來接她,萬一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呢?還不如什麼都不給她,讓她忘了孤最好了,到時候孤給她一個驚喜。”
古大師想了想問道:“那萬一大小姐就真的忘了您,給驚喜也想不起來,無動於衷,她就不愛您了呢?”
朱雲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