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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12月26日,周日,早上8:30分
文華市義和醫院,陳伍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四樓的一個病床區,同時,這裏也是屬於陳家的一家私立醫院。
偌大的室內,靠著兩邊的牆,各擺放著四張床,每個床位都有一個藏藍色的環形拉簾,可以跟其他的病床隔絕開來。但由於隔離效果並不好(其實除了遮遮羞避避光以外根本就是形同虛設)所以一般隻用於一些普通的病人掛鹽水點滴或者休息來用。
他現在就躺在被窗簾包圍的病床上,現在正在輸液——生理鹽水。他早醒了,抬頭看了看掛鉤上,還有兩瓶……
(終於……結束了。)
在如此重大的災難之中幸存下來,陳伍正奇怪為什麼身邊沒有醫護人員看守。
而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藍色醫生帽和醫用口罩的青年,就拉開了藏藍色的布簾走了進來。
“你不是我們這裏的醫生。”
隻用了一秒鍾,陳伍就已經識破了來者的身份——這家醫院就是他家開的,因此,他也認識這裏所有的主治醫生。
“我靠,你屬狗的啊?!能聞出我身上的味兒來??”
“……”
他沒有接話,而是冷漠地看著麵前這個喬裝打扮的家夥。沉默持續了幾秒鍾後,他緩緩開口:
“你是我在那個大樓那裏碰見的人之一吧,來的應該不止你一個……”
陳伍看了看拉開的窗簾外的景色,雖然被麵前這個冒牌醫生擋住了很多,但陳伍已經發現了這裏除了他,沒有任何其他的病人,以及所有本應在這裏的值班護士……都不見了。
“如果能這樣大搖大擺地混進來,還能專門空出一個病房區,有這麼大的能力,那你們無論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直接做了,沒必要躲躲藏藏的。”
話音落地,南希霖慢悠悠地從窗簾後麵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鄭元洲也無奈地扯下口罩,陳伍注意到:這個女孩兒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她撩了撩自己耳邊的頭發,然後微笑著向他打了一個招呼:
“Hello……我叫南希霖。不好意思啊,人家也不是有意要躲起來的。況且,我也沒想害你。”
意外少見的姓氏。
“我叫鄭元洲!你好!是我擅自把你送到你家醫院來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
陳伍也不喜歡為難別人,何況他此時更在意的是:他們怎麼知道這是他家的醫院?他們為什麼對自己的情況如此了解?
“所以……你們是什麼人?”
鄭元洲看了眼南希霖,然後說道:“我們……準確的說,是隸屬於一個類似於……軍隊性質的組織,專門應對某些……特殊災害,以及……和像你這樣的人打交道的。”
沒想到對方居然毫不避諱地開始介紹了起來,陳伍稍微愣了愣,思考了一下青年的話後,才緩緩開口:
“我這樣的?”
他稍微有些困惑,“我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嗎?”
“這個的話……你自己應該比我們要清楚吧!”
南希霖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笑道。
“???”
然而陳伍一副完全不知所謂的表情,這反而讓南希霖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她用胳膊打了一下鄭元洲:
“喂!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我再問問?”
元洲整頓了一下心情,說道:“就是……那個!你之前不是用一腳把一個女生給踹飛了嘛!”
陳伍:“啊?????我???!”
鄭元洲:“是啊!”
陳伍:“什麼樣的女孩?!”
南希霖:“唉——我妹!!!”
陳伍:“哦哦……你妹啊……”
還以為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一腳把柳白給踹飛了,這讓陳伍稍微有點慌張……
陳伍:“不對……我對這件事沒有印象啊!”
鄭元洲:“這……”
沒想到對方居然對自己的能力如此諱莫如深,元洲也有點為難了,於是把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南希霖。
南希霖看著病床上的少年誠懇的眼神,悄悄嘀咕:“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啊。”
隨後,她靈機一動,說道:“要不……你……去測測?”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鄭元洲集中意念,眼睛突然綻放出紫色的流光,陳伍發現異樣,頓時間緊張起來——麵前這個青年彎腰想要去抓他的手。
他躲開了。
“你想幹嘛!你眼睛……是怎麼回事?”
“沒事,別緊張,你就當是我在給你做檢查,乖乖別動就好。”
說罷,他又做出動作,誰知陳伍“刷”一下跳起來,注射用的的針頭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攥在手中,正一滴一滴地向外滴著水。
“你別過來!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小心我急了不管不顧,紮到眼睛什麼的,可別怪我!”
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家醫院的冒牌醫生,以及莫名其妙消失的護士,還有大樓上遇見的莫名其妙的三個家夥,以及現在這個人眼睛裏莫名其妙閃爍的詭異光芒,一切的未知都在提醒著陳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