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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間傳來的疼痛是如此的明顯,究其原因,是因為這些人在抓捕她——南希霖的時候,把手指狠狠地掰了一下。
那感覺就像是打籃球時被籃球砸傷一般,南希霖感覺像是被滾燙的強力膠粘住了手指一樣,又僵又痛。而且這感覺還因為自己的手腕被綁住而更加明顯了。
“都說了,你們就不能對女孩子溫柔一點嗎?”
“閉嘴,沒把你的腿打斷就不錯了,肮髒的叛徒,等著受到「通告大會」的審判吧。”
押送她的「易瞳者」如此說道。
南希霖沒跟她繼續頂嘴,而是別過頭去看藍嶺周圍的風景,但說是看風景也不準確,因為冬日裏的大部分植物都已經枯萎,
藍嶺隻有很少一部分地區生長著常綠植物,而且大部分都在「ACG」設施的附近用於遮擋。
“好累啊,你們綁著我的手腳上山……”
南希霖抱怨道。
原本人走路時擺臂就是為了借力與平衡,現在她的手被綁住了,原本就累人的上坡路就顯得更加困難。
“喂,你們就不能換個綁法嗎?別把我手背在後麵,換到前麵來綁不好嗎。”
沒有人搭理她,隻是皺著眉頭投過來一串不滿的目光。
南希霖環顧了一下周圍的這些家夥,微微歎了口氣:
“還沒到啊,真是麻煩,你們就沒有什麼能力可以輕鬆點上山的嗎?”
還是沒人回複,隻是這一回,像她投射怪異目光的人變得多了一些。
藍嶺上山的路程彎彎繞繞,石階繁多,要是按他們這個速度走下去,花費的時間將會非常長。但這些人似乎毫不在意,男男女女一共十一個「易瞳者」,全都跟在領頭的蜀小如身後走著。
南希霖直呼奇怪,組織裏的排行和報酬是掛鉤的,對於「易瞳者」來說,免費立功的機會不可多得,為什麼這十一個人全都老老實實不爭不搶,甘願讓蜀小如領著他們呢?
“你們都是來自哪些前線小組啊,好不容易有立功升排名的機會,就甘心被前麵那個小男孩給搶走了?”
依舊沒人搭理她。
南希霖不滿地咬了咬牙,雖然上山的路很久,但是慢慢走總是會到的。
所有人都期待「統合組」出事,所以裏麵的成員被抓住後,隻要沒有絕對的證據,自然是百口莫辯。
而作為南希雪和南希霜霜的姐姐,與「統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她,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絕對不能讓他們把自己帶到「ACG」裏麵去!)
南希霖心想。
“喂!你怎麼停下來了。”
負責在南希霖身後押送的男性「易瞳者」不滿地對她吼道,此話一出,包括她前排的五六個家夥也一起停了下來,僵在那裏,硬生生地瞪著她。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麵貌都極度女性化的男生避開人群,邊走邊問:
“怎麼了?”
蜀小如隨手捋了捋自己粉色的頭發,站在他身邊,離他最近的家夥衝南希霖揚了揚下巴。
身後的男性有些不耐煩了,對著南希霖的屁股踢了一腳,這一下險些讓她摔了個狗啃泥,但即便如此,南希霖也站在原地,一副怪委屈的模樣,一步也不肯往前走了。
“南希霖......你怎麼了?”
蜀小如走到南希霖身前問道,但就像是報複剛剛周圍人對她的冷漠一樣,南希霖一句話也不說,蜀小如有些為難了......他撓了撓頭,盡量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不走了?”
不問還好,一問,南希霖的眼淚就像是蓄滿的水池一樣嘩啦啦地流淌下來,一向成熟穩重的聲音也變成了細膩委屈的哭腔:
“你還問我怎麼了......!明明是你們非要冤枉我是叛徒,硬要抓我去領罪。我不逃跑就算了,而且我也逃不掉。你居然問我為什麼不走了!那我反問你,如果我現在要你去刑場,你會願意自己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