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南希霜霜:“小雪,你這樣說,陳伍肯定會非常傷心的,你此時應該呆的地方不是這裏,而是……”
(嘖,我真是太蠢了,明明自己也是這樣,為什麼沒能體會到陳伍的心情。)
在城區裏,一個紅色的殘影不斷切換著自己的位置。
南希雪以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快速度,用能力向著家靠近。
(陳伍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我們因為受到「神」的影響,也記不得有關陳伍父母的任何信息了,所以對他來說,我們就是他唯一的親人,被自己的眼中的母親拒絕……我不該說的那麼絕的!)
“陳伍!我回……”
但是當南希雪走進家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找遍了所有的樓層與房間,全都一無所獲。
此時,南希雪的心中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性。
(南希霖現在昏迷不醒,如果陳伍在外麵變成了「阿裏曼」又被其它的「輿論組」成員看到的話……)
南希雪咬了咬牙,不顧一切地衝出了家門。
……
柳白漫無目的地走著,就這樣遵循著自己的內心走著。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心裏空落落的感覺逐漸被疲憊給取代了。
(那到底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我這麼奇怪。)
實際上,奇怪的並不隻是柳白的感覺,實際上——她整個人本身的情況就很超脫常理了。
莫名蘇醒在陌生的房子裏,對自己過去的人生,父母,親人全部沒有記憶,唯一記得的就隻有自己曾今見過的初中同學,但是那些初中同學卻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手機裏沒有任何人的聯係方式。
在自己失去記憶之前究竟是怎麼過活的呢?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手心裏的一道疤痕,她發現迷茫害怕的時候,摸一摸這個疤痕就會讓她感覺好一些。
這道疤的來曆就是有關她過去的線索。
這道疤是她過去的生活存在過的證明。
看著這道疤,她波瀾不驚的心就會得到平靜。
環顧四周,柳白已經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社區。
沒見過的環境讓她有些不安,太陽此時也落到了不需抬頭便能看到的地方,柳白打開手機地圖,決定還是盡快回到自己的家比較好。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硬生生地拽住了柳白離去的步伐。
……
“陳伍……!”
“陳伍你在哪!陳伍!”
柳白像是著了魔一樣地開始瘋狂地尋找聲音的發出者,她的目光定在了不遠處一個銀白色發絲的女孩子身上——就是她此時正一邊叫著“陳伍,陳伍”一邊緊張無比地四處張望著。
“您好,請問一下,您是在找……‘陳伍’是嗎?”
柳白主動走上前去搭話了。
南希雪此時正焦頭爛額,突然聽見有人回應,簡直喜出望外:
“對!對!你見過他嘛!”
她想用手比劃一下陳伍的身高,但突然意識到陳伍長得很快的事實,又把手掌向上提了一下,然後又放下了。
柳白連忙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沒,沒,我沒見過;但請你務必讓我幫你一起找。”
柳白的回答顯然讓她失望了,但南希雪還是對她致以一個微笑說道:
“謝謝,幫大忙了。”
於是,在陳舊的黃昏光輝之下,兩個女孩一起在廣場上尋找著名為陳伍的小男孩。
(嘖,難道說已經不在小區裏了。)
搜尋了這麼久卻沒有結果,南希雪不禁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那個……”
“南希雪。”
“好,南希雪,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不能報警。”
“哎?”
盡管警察中也有「ACG」的手腳,但陳伍的情況絕對不能讓「統合」以外的人知道,因此也絕不能報警,必須依靠自己把陳伍找出來。
(這種時候要是有鄭元洲在就好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南希霖出事之後,這個鄭元洲是怎麼都聯係不上,電話也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南希霖出這麼大的事,都快登上「每日易報」的頭版了,但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現身……
南希雪下定決心,要是他今後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一定要給這個家夥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