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鬆回到了家裏,氣不打一處來。
媳婦勞筱枝走了出來:“你回來啦。”
“廢話。”趙文鬆氣呼呼地道:“給我倒點水去。”
勞筱枝給他倒了杯水:“你今天和秦歌他們一起吃飯了?都聊什麼了?”
“聊什麼……他和人家聊的火熱,把我晾在一邊涼快。”趙文鬆不滿地道:“給個孫大虎美差,又要給封大紅包,哼,我是他姐夫,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趙文鬆回頭看著勞筱枝:“你這個表弟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胳膊肘向外拐呢?我是他姐夫不是?”
“哎呀,你急什麼?秦歌主動來看我們,已經很念舊了,有些事得慢慢來,不能著急……”
“放屁!”趙文鬆啪地一拍桌子:“你就是個沒見識的廢物,但凡你們早點長眼,也不至於和秦歌那麼生分,現在倒好,外人都來笑話我,說秦歌能讓他們賺大錢,但是一分都不會給我!我今天跑前跑後地折騰了一大天,就給我兩千多塊錢,打發要飯的呢?”
“兩千多?”勞筱枝吃驚地道:“你就陪他吃吃飯,拿兩千多已經很多了啊。”
“你懂個屁!”趙文鬆道:“那個孫大虎什麼都沒做,直接就拿了一萬多!而且明天他還要給孫大虎錢!”
勞筱枝嘟囔著:“錢是人家的,人家願意給誰就給誰,你是秦歌的姐夫,不能隻盯著錢,秦歌要在這邊做生意,你做姐夫的多幫幫他,你做的多,他不會虧待你的。”
“就他?哼!我算看出來了,白眼狼一個,就是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你不要這樣說。”勞筱枝抓著趙文鬆的胳膊,稍微用力,還在使眼色:“你隻要多幫秦歌,怎麼也會比孫大虎強的。”
“你抓疼我啦!”趙文鬆猛地甩開勞筱枝的手:“你有病?是不是找揍?我告訴你,我今天惹了一肚子氣沒處發呢,你再敢惹我,我就揍你!”
此時屋裏麵秦歌的聲音傳了出來:“姐夫,你好大的脾氣啊。”
趙文鬆一驚,看向勞筱枝,勞筱枝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廚房了。
秦歌走了出來,板著臉看著他:“你要打我姐?”
趙文鬆沒想到秦歌先走一步,竟然來了自己家,合著自己剛剛的牢騷都被他聽了去。
趙文鬆尷尬地道:“秦、秦歌……我……我跟你姐鬧著玩呢。”
秦歌走到他跟前,左邊是郭東穀,右邊是湯寶茹,像是個微服出訪的皇上。
秦歌坐了下來:“姐夫,我本想著,咱們親戚一場,怎麼也不能看你過這種日子,但是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啊?”
“沒有沒有沒有,哪兒能呢!咱們是一家人,是一家人。”
秦歌微微一笑:“無所謂,你對我有意見我能接受,但是你敢欺負我姐,就純粹是想惹火我啊。”
秦歌一瞪眼睛,趙文鬆差點跪地上。
他哭喪著臉,在秦歌麵前弓著腰:“秦歌,老弟,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意見呢?我就是純粹看不慣那個孫大虎,你說,他憑什麼?”
秦歌道:“陳老五讓孫大虎給我捎了話,說是他手裏的煤井要一次性都讓給我,價錢可以慢慢談,他打算去南方做生意,還問我天鼎有沒有什麼業務是他能加入的。”
“哎呦喂!”趙文鬆興奮的直搓手:“那您就是這小福鎮煤炭行業的第一扛把子了啊!”
郭東穀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麼呢?區區幾個煤井,我家姑爺放在眼裏嗎?”
“是、是是。”趙文鬆搓著手:“那您打算……”
秦歌道:“這小福鎮太破了,我興趣不大,也不能一直在這裏打理幾個破煤窯子。本想著姐夫在這邊,我就交給你打理,賺多少錢不重要,有個自己信得過的人給看著這個攤子就好。”
“哦!”趙文鬆瞬間雙眼放光。
“但是姐夫你也是真心啊。”秦歌道:“在外人麵前,稍微風向一變,就要跟我切割關係?”
“沒……我……我這……”
“回到家就要拿我姐撒氣?還要打她?”
“嗨,我……我混蛋,我不是人!”
秦歌道:“我還是從天鼎調幾個信得過的人來吧。東穀,我們走。”
秦歌說著就往外走,勞筱枝趕緊走了出來:“秦歌,你這就走了?”
“嗯,姐你保重啊,如果姐夫敢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收拾個把人沒問題的,以姐姐你的容貌品行,我給你找個銀行行長當老公也不成問題。”
“唉,別,別啊!”
趙文鬆趕緊追上去:“老弟!秦歌啊!別走,別、別走啊!”
秦歌執意要走,趙文鬆最後撲通跪在了地上,大聲地道:“秦歌!姐夫錯了!姐夫錯了!姐夫給你磕頭了,我姐夫給你磕頭了還不行嗎?”
趙文鬆知道,秦歌邁出這個門,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鴻運就算徹底泡湯了。
自己一輩子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飛黃騰達,成為人上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