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五擔心地道:“秦歌兄弟,我知道,你故意這麼做,就是要向車震表明,事情是你做的,讓他後續如果找人尋仇,也去找你。你仗義,哥哥感動,但是哥哥也擔心你。”
秦歌給他倒杯酒:“擔心什麼?”
“那九色鹿的孟光輝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連我這個小福鎮的小角色都知道他的名氣,他認識的大人物多不勝數,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
秦歌笑著道:“五哥。”
“哎。”
“詳細的情況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記得你得那通求救電話嗎?”
陳老五一驚,自己那通求救電話,秦歌應該不知道啊。
“抱歉,那個時候咱們還不熟,你的電話,我都在聽。”
“哦,原來如此。”
秦歌道:“孟光輝如果想對付我,靠他自己,再修煉五千年也不是對手;如果他要打電話找人來……”
秦歌笑著道:“和您之前會是一個效果。”
陳老五明白了。
這就是黑吃黑。
他們覺得自己夠狠,但是秦歌顯然比他們還狠。
明麵上,他們捆在一起也鬥不過秦歌,背地裏,他們所有的社交關係和能動用的勢力,秦歌都不怕。
陳老五和秦歌不是一路人,但是有一件事他們的思路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聰明人。
什麼是聰明人?
如果說一切都是生意,那他們永遠都不會在某一筆生意上追求利益最大化。
因為利益最大化,就等於有人利益最小化。
真正高明的人,無論賺到多少錢,都要花出去一大筆,讓別人跟著也賺錢,否則,這個錢就不安全、不長久、不穩固。
比如自己,五個礦自己根本就不敢獨吞。
可以獨吞嗎?可以。
能獨吞嗎?不能。
吞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有下次了,而且以後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疏遠和奇怪。
相反,得到以後第一反應就是給秦歌一半。
一是讓秦歌別白忙活。
這種錢,秦歌不來,他賺不到;秦歌不高興,他賺不踏實;秦歌不罩著他,明天就可能是別人的。所以,秦歌應該有自己的收獲,而自己主動讓出去,比別人張口要好太多了。
二是讓以後的日子有個主心骨。
看上去是自己給秦歌一半兒,實際上是秦歌分了自己一半兒。
秦歌不給,你不是也得幹瞪眼嗎?這樣一來,和秦歌進行利益捆綁,以後再有什麼事,可以理直氣壯地找秦歌來解決麻煩。
而且秦歌知道自己不小氣,不獨吞,以後再有好事,也輪不到別人,還得是自己的。
從長遠看,給秦歌一半兒多麼?
根本就不多。
同理,秦歌明麵賬上進了四個億,但是他後麵的龐然大物會睜眼看著嗎?
陳老五斷定,秦歌不會等人開口,自己就會拱手也送上去“一半兒”,甚至可能是一多半。
這樣秦歌後麵的勢力才會知道,秦歌值得罩,而且必須罩,罩住了秦歌,就等於罩住了財神爺。
當然,這是陳老五的奸商思維,也是他的處世智慧,秦歌個人根本不屑於敲一些大戶的竹杠來賺錢,他拯救世界都來不及,哪有這份閑心,關鍵是特工要賺錢真的很簡單,錢對秦歌來說隻是數字,並不需要特別操心。
簡單地說就是,一把牌能贏一桌的錢,那不叫智慧。
能一直坐在牌桌上,一直贏,才叫本事。
秦歌痛恨車震的霸道和狂妄,所以“小施懲戒”,但是這畢竟是違規的。
但這件事妙就妙在,車震這樣的人,國安部隻要隨便查查,就可以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隻是各有分工,國安部的工作是保護國家安全,輕易不會參與社會的其他糾紛和案件。
抓小偷、流氓、土匪惡霸……那是警察幹的事。
但是既然趕上了,收拾你就是玩兒。
所以,國安部和公安局不同,就像是老喬和唐毅一樣,他們是朋友,也曾經是戰友,但是自從他們分屬不同的崗位以後,他們的工作性質和作風就會完全不同。
唐毅的話,這件事就必須公事公辦,車震欺行霸市、強買強賣,就抓他坐牢,搜集證據,讓法官判他個十年八年,罰他個三億、五億。
但是換了老喬……抓你?找證據、打官司?
老爺哪兒有那份閑心?吃飽了撐的?丟人不丟人?
讓你吃個大虧,然後看你乖不乖,你學乖了,以後好好做人,見麵叫我一聲‘爸爸’,咱們各自安好;你不學乖,那太好了,我會照顧你、教育你,直到你學乖為止。
唐毅要維護法製正義,所以手段要正,作風也要正。
老喬要護衛國家安全、保證天下大勢均衡不破,就得眼裏揉的進沙子,更加變通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