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秦歌和鍾興明坐在一輛指揮車裏,聽著兩個人的聊天。
……
一間高檔咖啡廳裏,周尤娜攪拌著眼前的奶茶,一隻手玩著自己的發梢,偶爾偷偷去看陳誠一眼,四目相對,趕緊羞澀地低下頭。
陳誠顯得緊張又拘謹,咳嗽了幾下:“呃……就……咳咳,周小姐,您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嗯?好看嗎?”周尤娜一愣,臉上飛起一朵紅霞:“隨便穿的,我老板總說我衣品不好,罵我不會選衣服。”
陳誠微微皺眉:“秦歌是叛徒,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跟著他了,他這種人,遲早要被唾沫淹死。”
周尤娜有些失望,也有些擔驚受怕地問:“你……真的這麼以為嗎?”
“當然。”陳誠立刻來勁了:“我們老師手上的項目很多,當然,有些不是他全程主抓,但是主要的推進方向、進程和方式還是他在控製。他將來會改變世界的,他會重新定義網絡安全的意義和概念。”
周尤娜道:“陳誠,你有沒有想過,世界的發展是有它自己的規律的,科技更不應該是封鎖的,而應該是開放、交流、互助、共同進步的。我老板的確有種賣國的思想,但是這件事,其實對華夏和米國都有利,對國立和海星都是極有意義的。”
陳誠警惕地道:“我不這麼認為,海星是出了名的薅羊毛的高手,他們丟給別人的爛攤子多不勝數。”
……
車裏的鍾興明搖頭道:“我說過,他沒問題,我仿佛查了他好多次了,你以為黃教授身邊的人,我會那麼馬虎大意嗎?”
秦歌腹部纏著繃帶,胳膊吊在胸口,微微搖頭:“在聽聽。”
看到鍾興明無聊的樣子,他呲牙一笑:“唉,有備無患嘛,如果沒事,我就輸一輛車子給你,如果他有事,你的那輛車就歸我了啊。”
鍾興明翻了個白眼兒:“你們北國的兄弟好像都挺活潑的啊,這事兒經常幹吧?”
“噓……聽。”
……
“可是你和你的老師是華夏人,你們一直都是華夏人,永遠都是。”周尤娜道:“拋開家國利益不談,就你自己,難道就希望永遠都是老師的副手嗎?我們注意你很久了,你其實比很多人認為的更有才華,當初你的老師是不想收你的,他隻想收天才,可是在我們的分析看來,你就是天才。”
陳誠苦笑:“你是沒見過天才,唉,老師身邊好幾個學生,做什麼都比我更優秀,他們一天做的事情,有時候比我一周都有效率。”
“那是華夏人的觀點,在我們常年生活在西方的人來看,真正的天才,不應該僅僅是在實驗室裏有本事,應該是更全麵、更均衡的表現才行。比如說你,論技術方麵,你還需要錘煉,但是那隻是時間問題。但是論起審時度勢、處理人際關係、在關鍵的問題上做決策……甚至是出席一些需要體麵發言的場合,那些書呆子根本就連你一個指甲蓋都比不上。”
陳誠笑了,算是默認。
“周小姐,您是我的知己。”他長歎一聲,看著窗外:“可惜,在實驗室裏,個個都是怪胎,他們不認為自己有錯。不瞞您說,我有時候在外麵替他們當發言人,發揮了好了,還要受他們白眼兒,好像我不是搞科研的,是去拍馬屁的一樣。沒錢怎麼搞研究?那些機器、設備、材料……沒有金主的讚助,我們哪兒去搞?我明明是立功人員,他們卻……唉。”
周尤娜道:“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周尤娜湊近了他,拉住了他的手:“陳誠,我老板,還有我老板的老板,都很欣賞你,如果你能拿出一些你們實驗室的資料、數據來給我們分析一下,將對我們促成這次合作有很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