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這種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坐在船艙裏,張神兒依舊意難平:“這人明顯就是個無賴。”
秦歌沒有回應,他在思考問題,已經入神了。
“他怎麼可以那麼惡心?我就在你身邊,他竟然還要和你現場比賽那種事……真是活久見。”
張神兒發現自己絮叨半天,秦歌一聲不吭,以為秦歌不高興了。
自己也有些無趣:“好啦,我們……不提他了,我不說了,可以了吧?”
秦歌依舊在想自己的事情。
張神兒湊近他身邊,輕輕推了一下:“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嗯?”秦歌回過頭:“你說什麼?”
張神兒看著秦歌神不守舍的樣子,嘴角動了動:“沒什麼。”
“哦。”秦歌大概猜出了她剛剛一定是跟自己發了牢騷:“李戩和我們不一樣,有些事情,你要理解他。”
“有什麼不一樣?衣服嗎?還是他的惡趣味?”
秦歌搖搖頭:“他和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完全不同的世界。”
張神兒無法理解:“以前人家都說娛樂圈的人和一般人不一樣,屬於兩個世界;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才是活在另一個世界裏,不是炸彈就是手槍,要麼就是竊聽什麼的,好可怕;現在你說,李戩又是活在另一個世界裏……這世界上到底有幾個‘另一個世界’啊?”
秦歌看著江麵,憂慮地道:“也許,他們的世界,才是最可怕、最殘酷的世界。”
“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張神兒小心翼翼地問。
秦歌想起了師祖,想起了仙人峰,想起了自己看山的日子。
秦歌看著自己的手:“我得繼續變強。”
張神兒有些詫異:“你已經很強了啊。”
“還不夠。”秦歌表情堅毅:“要更強,強到可以手刃敵人,強到可以保護同族,強到可以站在他們的世界裏執行正義,強到在任何時候……都能夠隨心所欲。”
張神兒看著秦歌的樣子,突然感覺這個人好陌生,好像自己從來不曾認識過、了解過。
他好像心裏藏著很多的秘密,很多的心事。他看上去瀟灑愜意,一切揮灑自如,但是卻被什麼沉重的枷鎖捆綁著、牽絆著。
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對自己不滿?
秦歌放鬆下來,對著她微微一笑:“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啊?哦。”
秦歌開船,返回了江邊的太空艙酒店。
旖旎的氣氛雖然已經消失,但是張神兒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經徹底愛上了秦歌。
雖然知道秦歌有女朋友,但是沒辦法,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你可以控製自己的手不伸進別人的錢包裏;你也可以控製自己的雙腿別踏入別人的院子裏;你還可以控製自己的嘴巴別說惡毒、欺騙的話語……但是你無法控製,自己的心髒遇到某個人的時候,會劇烈地跳動;自己的大腦會在某個深夜裏一直思念一個人,為了他輾轉反側,為了他抓心撓肝,為了他胡思亂想,為了他或喜或悲……
張神兒此時的心態更複雜,尤其是這個小弟弟還成為了自己的金主。
很多公司的人都來和湯寶茹接洽,湯寶茹桌上的劇本和演員照片堆成了小山。
還有很多公司給她送了各種禮物,昂貴的女士包包、高級的化妝品,以及名貴的奢侈店金卡……應有盡有。
湯寶茹是個愛財的女孩子,見到值錢的東西,自然是歡喜萬分的,可惜,她沒辦法回應所有人的期待,因為真正做主的是另外一個人。
秦歌和國開文學部的李教授在一個屋子裏。
李教授隨手翻看那些劇本,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他皺著眉抄了起來,那是一本書,比較舊的出版圖書。
李教授笑了。
“李教授,這本書很特別嗎?”
李教授點點頭:“這本《執著的阿秋》的作者叫佐城,是個寫實派的作家,小說寫的很好,這本書很特別。”
“哦?怎麼特別?”
李教授道:“這本書描寫的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婦女,因為丈夫在煤礦砸斷了雙腿,所以生活拮據。而礦山的老板們申請的撫恤金和賠償金,大部分都被貪汙了,隻給了她一少部分。這個女人開始進城告狀。她要拉著板兒車,帶著兩個孩子,在城裏一邊做小生意賺錢,一邊打官司。很感人,也很勵誌。”
“最後呢?”
“最後……”李教授微微一笑:“開放式結局,她經過很多的曲折、苦難,終於得到了一個跟大官陳情的機會,故事就在這裏結束了。”
秦歌皺著眉,拿過那本小說,後麵有一張卡片,上麵寫著:我覺得,我寫出了偉大的作品。若需要版權,可以無償贈與,隻想這個故事能與世界分享——佐城。
秦歌點點頭:“這本書我回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