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寶茹走了。
秦歌放下槍,回頭問郭東穀:“有酒嗎?”
郭東穀從兜裏掏出一個小鐵罐遞給他,秦歌喝了一大口,呲牙咧嘴。
郭東穀道:“大哥,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能對寒青開槍呢?”
秦歌歎口氣:“我的老板是她爸爸。”
幾個人都愣住了。
“她必須出局。”秦歌道:“她說的都對,前路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如果他老爸……過不了這一關,我得保住了她。”
眾人恍然大悟。
這是苦肉計。
湯寶茹抹去眼淚:“我們現在怎麼辦?”
秦歌道:“你們要先選擇,是信我,還是不信。如果信我,就跟著我先救出我老板,然後查出內奸,把他揪出來,到時候自然真相大白。”
秦歌吸一口氣:“如果不信……我也理解,真的理解。你們就負責潛伏一下,給我一點時間,然後回國安部舉報我。”
郭東穀看看湯寶茹,撓撓頭不說話。
湯寶茹看看郭東穀,突然笑了:“老郭,你怎麼不說話?”
郭東穀一笑:“我老板瘋了,我還能說什麼,隻能陪著他瘋了。”
湯寶茹走到秦歌跟前,笑著道:“老板,你陪我一晚,刀山火海我也跟你去。”
秦歌笑了:“你就浪吧。”
湯寶茹十分得意:“女人就是這樣,天塌下來也要跟自己男人在一起,你就是真的叛國了,我也跟著你。”
秦歌道:“好,我們先要搜集情報,會很困難,不過一定做得到,得先知道我老板在哪裏,要被押去哪裏。他們說已經押走了,我不信,堂堂的行動指揮高級管理人員,會這麼安靜地被押走,他一定被關在某個地方,但不會是國安部。”
“為什麼?”
“因為他是行動指揮的高級管理人員,手下的兵太多了,放他在國安部,沒人會放心。”秦歌繼續道:“還有布部長也見不到人,應該是被隔離了,他們的關係好所有人都知道,老板被抓,老布多半也會很麻煩。”
楊盼盼看著秦歌的背影,突然感覺他很帥。
秦歌沒穿外套,穿著白色襯衫的後背已經有些成年人的雄壯和威嚴。
而他的小隊對他忠心耿耿,湯寶茹和郭東穀,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加入了他的瘋狂行為。
他們不是不知道後果,而是寧可承擔這個後果,也要和秦歌站在一起。
甚至剛剛走出去的慕容寒青,那是愛之深責之切,如果沒有深厚的情感,她不可能和秦歌爆發這麼激烈的爭吵,哄著你回頭給上級傳個信兒是最佳選擇;
但是她吵了,而且吵得那麼認真,甚至不像是個特工,像是個女孩子在跟男朋友吵架。
中槍以後,她的眼神很委屈,也很絕望。
那不是對秦歌選擇的絕望,是對秦歌竟然會傷害自己感到徹底的崩潰和巨大的悲傷。
而秦歌,此時被天下拋棄的他,卻背負起一切,還想要去拯救別人。
楊盼盼突然感覺,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秦歌轉過身:“哦,楊小姐,你的話,就留在這裏吧,如果我把一切都搞定了,會給你平反的。如果我失敗了……”
秦歌笑著聳聳肩:“你就說是我逼你的,用槍脅迫你帶著我出來的。”
……
老喬坐在囚車裏,看著外麵的景色,麵無表情。
一個小隊負責看押他一個人,前後還有幾輛車子跟著。
透過狹小的窗口看著外麵,老喬內心深深地憂慮著。
車子停下,後門打開,周大鵬穿著西裝,戴著墨鏡,冷冷地道:“我跟他談談,你們下去。”
周大鵬上來,後門關閉。
周大鵬坐在老喬對麵,抖著腿,手裏按著一隻筆,哢噠哢噠地不停,麵帶笑容。
老喬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怎麼樣?前輩,還適應嗎?”
老喬不說話。
周大鵬笑了:“我的就職麵試通過了,再過半年,我就是北國國安部的第一副部長。然後再過最多兩年,北國國安部就是我的了。”
老喬閉著眼睛,還是不說話。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走到今天?”
周大鵬知道老喬不會搭理他,自己直接說:“太自信!你覺得這天下的人和事兒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沒事就頂撞那幾個老家夥,搞的自己人品臭到爆炸,你去問問國安部的人,那大樓裏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盼著你趕緊退休或者暴斃。”
老喬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其中就有你一個吧?”
周大鵬笑了:“我可沒盼著你退休。”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叛國。”周大鵬道:“我隻是認為,時代變了,國際之間需要的是合作。拜托,世界大戰打不起來,大家都知道的,你真的以為世界和平是靠我們這些特工?現在全世界的安全部門全部消失,世界照常運轉,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