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呢？”
“第二，你有幾個路口的選擇出現了錯誤。”秦歌道：“但是這個我不說你也知道，通常那個時候基本都是靠本能快速做出選擇。你的經驗不多，所以這種本能並沒有被訓練、激發出來，所以，你自己也很清楚，衝出一個路口，腦子裏立刻就會為剛剛的選擇感到懊惱。而這種情緒，之後一直在影響你的所有判斷，所以你越來越力不從心，越來越荒腔走板，最後被人圍住了。”
梁作君再討厭秦歌，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
“還有第三。”
“第三。”秦歌道：“你總是在有意外情況的時候發愣，最長的一次足足有十幾秒都沒恢複思考，這是個致命的缺點。比如車子擋風被擋住了，你竟然想不到要幫忙，就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好看麼？”
梁作君紅著臉。
這種訓練他平時都是經曆過的，但是……在實際遇到的時候，自己怎麼就腦子短路了呢？
如果是跟一般人這麼說的話，他們會反駁。
但是梁作君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自己錯了。
秦歌就截然不同，秦歌無論出現了任何狀況，他第一反應都是解決，要麼就是想解決的辦法，要麼就是一邊想辦法一邊解決……
總之他不會讓自己大腦和身體停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遲鈍和空白，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和慌亂。
如果是像之前那樣，隻有一兩秒甚至幾毫秒的遲疑，尚且可以接受，但是自己竟然有一個十幾秒的大腦空白期。
這對一個特工來說，是致命的。
十幾秒……足夠一把槍把幾個人打成篩子了。
秦歌發現了梁作君的變化。
他從昨天的絕對不服氣，變成了沉默。
雖然依舊不服氣，但是……他明顯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秦歌安撫道：“不要懊惱了，你現在的能力，能表現到剛才那樣，已經是十分出色的了。”
“我剛剛的表現根本就是一塌糊塗！別再諷刺我了行嗎？”梁作君喊了起來。
巨大的挫敗感，讓他十分難過，進而變得憤怒暴躁。
秦歌笑了：“小鬼，我敢保證，不止是我，包括你的教官，膠佬……所有知道你，認識你的人，都會對你剛剛的表現沒有任何意外。他們隻是覺得，嗯，還不錯，在比意料之中的還強那麼一點點。”
秦歌用手比劃著那一點點。
梁作君瞪著秦歌，恨不得給秦歌拉下車活活踹死。
秦歌繼續道：“不然你以為呢？你以為是自己天才，是潛行者計劃裏大浪淘沙出來的明日之星，一出來就要驚豔天下，讓所有人覺得自己挖到了寶貝？那不可能。學校裏再優異的學生，也不可能一出來就當董事長不是？實踐出真知。”
“是，我就是個平凡人，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可以了麼？”
“不可以。”秦歌道：“如果你真的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就不用我來給你當老板。老子衝鋒陷陣一直是最好的那個，沒有之一。”
秦歌目光尖銳地盯著他：“那些大人物，還有我，對你這次的測試抱的期望不高，不代表我們對你沒有正確的判斷。正好相反，我們是對你的未來抱有更高的期望。就算你是個天才，也需要現實的磨煉，需要實際的鍛煉，需要有運氣在你真正的成長期不意外戰死，存活下來，才有將來。明白了麼？”
梁作君看著秦歌，不出一聲。
秦歌開著車：“明天你想必什麼？”
“我是不是想比什麼，你手裏就會有什麼樣的任務？”
“差不多吧。”秦歌道：“為了鍛煉你，所有c級任務的檔案我可以隨便挑，哈哈，過癮啊。”
“我要戰鬥！”
“哦，戰鬥，戰鬥好啊！”秦歌道：“但是涉及到戰鬥，恐怕c級裏的就很少了，我回去找找，今晚睡個好覺。”
……
飛瑞本。
秦歌和梁作君穿著一身軍裝，沾著胡子，戴著墨鏡。
“再看一下任務簡報。”秦歌將平板電腦遞給了梁作君。
梁作君直接將電腦仍在後座：“已經記住了。”喵喵尒説
秦歌點點頭：“記住，進去以後我們分散行動，潛伏進去，然後抓住他們的領袖，交給當地政府。這個反叛軍的首領很強大，他的被捕對這個國家，甚至是地區局勢都會有很深刻的影響。”
“不就是抓住他，逮捕他，然後交給當地政府麼？知道了。”
梁作君已經等不及了。
秦歌耐心地道：“我再強調一下，最好是秘密進行，悄無生氣；如果不得不暴露，不能露出你的華夏口音，更不能暴露你的華夏特工身份；時刻和我溝通，確認撤退地點……”
“開車吧，老板。”
秦歌看著梁作君自信的眼神，點點頭，車子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