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夏禾的別墅，秦歌感覺不對勁兒。
這個任務，還是任務嗎？
沒有明確的目標，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是哄著鍾晴雪在實習而已。
必要的時候讓自己追求她，但是秦歌無法主動去做這件事。
甚至，秦歌隱隱地想要激怒鍾晴雪，讓鍾晴雪討厭自己。、
這是一種十分微妙、奇怪的情感。
秦歌就是不喜歡自己喜歡鍾晴雪的心情。
說起來比較繞，解釋起來就是，秦歌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既不是浪漫人生，殺伐果斷的特工秦歌，也不是那個愛好文學，性格懦弱膽小的秦歌。
他現在是雙生武魂。
雙生武魂，就是說，他的靈魂，已經合二為一。
兩個秦歌，合成了現在的秦歌。
現在的自己，是嶄新的一個獨特的靈魂，但是兩個秦歌的記憶，特點和情感延續，他身上都有。
他既要自己冷酷無情，隨時準備斬斷感情，麵對生死考驗；但是同時內心裏，又始終隱藏著對鍾晴雪的刻骨愛慕。
秦歌愛過，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用這種方式去愛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年紀輕輕，並不成熟、也並不堅強的女孩子。
實際上，秦歌個人來講，他更喜歡三十歲以上的女人。
那樣的女人，才能被稱之為女人。
那樣的女人成熟，有魅力，不再單純，不再幼稚。
成熟的女人更懂風情，知進退，眼神裏閃爍著歲月的沉澱，一顰一笑裏，都有令人安心的理智和穩妥。
可是自己已經不是五十幾歲的特工了，自己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所以，好像喜歡自己的也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女孩子。
而自己心裏喜歡的，竟然也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鍾晴雪。
還有一點最讓秦歌鬱悶的是。
唯獨鍾晴雪是特別的，在她麵前，自己會變的幼稚、自卑、衝動，情緒起伏也會很大。
這一切都是秦歌討厭的，抗拒的，想要斬斷的。
秦歌的腦子不能停，隻要停下來，就會想事情。
如今雖然才過去兩三天，但是秦歌已經有些厭倦了在公司裏當賣車實習員工了。
他趁著鍾晴雪和夏禾都睡著了，來到了東吳的安全屋。
秦歌的臨時老板吳勇接待了他。
吳勇看上去也很年輕，最多也就是四十出頭。
他先是給秦歌倒了杯咖啡，秦歌看著他：“有酒嗎？這個時間了，我不想喝咖啡。”
“好。”吳勇轉身又拿來了一瓶威士忌兩個杯子，還有一小桶冰塊。
“聽說你好這口？”
“謝謝。”
倒上酒以後，秦歌略顯猴急地先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這口酒讓他舒緩了不少。
吳勇笑了：“怎麼了？看你好像挺煩惱的，這個任務應該沒什麼難度吧？”
秦歌道：“我覺得不對勁兒，我能不能問問，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保護鍾晴雪，讓她安全渡過實習期，並且，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和她交往。”
“是真的交往，還是逢場作戲？”
“這個隨你便，如果她也喜歡你，嗬嗬，我們不管這些。”
秦歌道：“我知道這個任務上級都不願意管，他們把我推給你，就是讓我閉嘴，別去煩他們。但是他們沒給我交實底兒，我心裏很不安。我追求她，和任務目標有什麼關係？”
吳勇似乎早就知道秦歌會找自己吐苦水，刨根問底，他笑著點點頭：
“再來點？”
“謝謝。”秦歌推過杯子，吳勇給他又倒滿了酒，舉起酒杯：“敬你。”
兩個人對飲了一杯。
吳勇道：“你得資料我看過一些，一些你處理的案子我也都查閱了。坦白說，在我心裏，你是個英雄。”
秦歌苦笑：“這些就不用說了，還是說任務。”
“咱們華夏的特工，大多數都更像是軍人。”
“嗯。”
“他們勇敢、忠誠，為了任務可以舍生忘死，在關鍵時刻可以犧牲自己，保衛國家。但是，像你這樣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
秦歌不說話。
吳勇繼續道：“你的偽裝可以說是我見過的特工裏最自然、最順滑，也是最自信的。我們也執行過類似的任務，但是我的手下，都是力求在大場合裏做個隱身人，他們都知道，自己如果太過亮眼，就一定會被發現問題。”
“但是你不同。你出現在任何地方，穿著晚禮服，就有一種說服力，讓人堅信你就是上流人士，是能和富豪、藝術家、掌權者……輕鬆對話，並且快速成為朋友的那種社會活動家。”
“尤其是，你麵對女性的時候，更自信，也更具殺傷力。”
吳勇說道這裏笑了：“我們也不是沒執行過這種任務，那些男孩子，怎麼訓練也是白扯，見到女孩子，頭幾句話還可以，三句話以後，就完全被腦子裏的雜念擊垮了，隻想著趕緊離開。但是你，三井香姬那種女孩子你能搞定，音國公主給你麵子，銀狐對你眉來眼去地暗送秋波，連夏禾和鍾晴雪也恨不得打包一起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