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染確是如她所說,很快就回到了陳軒宇身邊,陳軒宇也沒有多計較,一言不發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有些期盼他多點反應的朱染見此又是一肚子氣,很刻意地跑到他麵前冷哼一聲,默默隱身當回了侍衛。

愛蓮一直是個很努力的人,在學校的每節課都認真聽講,上課時間偷看向陳軒宇的頻率也遠比其他時間要少,可是這節課開始前,習慣性地往鄰座一瞥的她卻發現座位上一直沒有陳軒宇的蹤影。

“你不知道嗎?梁梔回來了。”前桌的女同學提醒道。

“誰?”愛蓮聽了差點急得站起來,引得剛剛上台整理書本的老師都抬頭瞄了她一眼。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愛蓮壓低聲音,心說這個小無賴算上假期已經半年沒來學校了,宣城市基本都看不到他的蹤影,她差點都以為這人在世界某個角落被卡車司機創死了呢。

當然梁梔就算上學也基本不會上課,每天遊手好閑到處鬼混整個一個街溜子……真不知道他為什麼現在還沒背被開除。

而且班上的人都知道,陳軒宇和梁梔就是對狐朋狗友,別看平時陳軒宇老實巴交的,跟梁梔湊到一起就好像發生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一般,被他帶著違反校紀抽煙喝酒燙頭逃課“無惡不作”,這在重點高中還是挺少見的。

愛蓮自然也知道他們臭味相投的關係,她倒不是很怕陳軒宇跟著別人學壞了,就是提到這個梁梔,她總會有種近乎本能地討厭與……危機感,二人幾乎水火不容,而陳軒宇又偏偏和梁梔的關係更親近些。

“哎喲,這是傲嬌了嗎?總覺得你特別在意梁梔呢。”前座的女同學露出一張八卦臉。

畢竟陳軒宇的相貌在外人看來都是一副“理想中的路人甲”模樣,梁梔則不是,乖巧惹人憐愛的年下小男生麵孔的他偏偏還有一顆叛逆不安分的內心,這種反差之下自然收獲了很多擁躉,加上愛蓮總是一提起他就情緒激動,這倆人還總是隔著老遠遙相對望,關於他們的八卦也就流傳開來了。

“都說了不是了!”愛蓮輕輕一拍給自己的桌子都砸出一小條裂縫,女同學也不敢再多取笑,悻悻轉了回去。

“這個害人精,怎麼不死在外頭。”愛蓮在心裏咒罵著,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是看梁梔不順眼,大概是有些出於嫉妒吧?

逃課的陳軒宇其實是和梁梔帶著朱染來到了學生會室,雖然平時二人也時不時會來這裏當休息室,不過今天卻是出於別的目的。

“阿嚏,哪個**又在咒我。”坐在學生會室沙發的梁梔打了個噴嚏。

愛蓮討厭梁梔,殊不知梁梔對她的厭惡更甚一層,愛蓮那可能隻是單純地覺得二人性格不合的討厭,最多夾雜著一點嫉妒,梁梔那可是有著明確的原因和指向性的恨意了,要不是有陳軒宇在,他可能巴不得一天打她八遍。

坐在他一旁的陳軒宇倒是習以為常,因為在其他人麵前,所以還裝著苦笑了兩下,可站在二人後頭的朱染聽了卻是驚得咋舌,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她也覺得梁梔是個非常溫雅隨和的人,脾氣更是好得沒話說,到底是想到了誰他才會用那樣凶狠的表情說出那樣惡毒的話啊?

這時候穿著西裝不苟言笑的女仆走過來將茶杯從托盤擺到二人麵前,隻在給陳軒宇上茶的時候對著他呆滯的臉微笑著低頭行禮,她的頭發是白金色,規整地梳好紮成馬尾,和她本人作風一般一絲不苟。

看完了茶,女仆又回到了會長專用的辦公桌椅旁,雙手扶住托盤畢恭畢敬地站到了那人身後,學生會長也是輕輕品了一口杯中的綠茶,對著陳軒宇笑得很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