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堅手裏的茶碗,潑在了江川的身上。
符羽不在,沼澤裏隻有江川和魯俊辰,魯俊辰畏懼帝國三少,看江川被欺負,也隻能敢怒不敢言,隻得小聲勸道:“江兄,莫要跟他們計較。”
江川朝他笑笑,抹了把臉,繼續埋頭幹活。
程南君性子直爽:“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江川搖頭。
程南君:“聽好了,從今往後,離丁牧雲遠點,不然你就別想在書院有一天好日子過。”
見程南君把話挑明了,韓默也不藏著掖著了:“說得再明白一點,我胡兄對她有意思,明白了嗎?”
胡長堅陰陽怪氣地道:“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跟我比,你配嗎?”
或許沒有後麵的這番話,江川也就忍了,這幫惡少居然把主意打起了丁牧雲的身上,這可就不能忍了。
想起當日陸秀侮辱丁牧雲一事,事後查明,正是受帝國三少指使。
這幫狗少,隻要侵犯到他們的利益,便會置人於絕境,那時候可曾念過所謂的“對丁牧雲有意思”便放棄使用如此齷齪的伎倆?少年的手握緊了手中的鐵鍬。
酉時,收工之後,江川約魯俊辰去浴池。
江川早就聽說陸秀自從掉茅廁事情發生後,每天必去的地方就是去浴池洗澡,一洗就是半個時辰,就生怕有人說他掉茅廁,臭,這幾個字他連一個都不能聽。
酉時浴室的人已經很少。而這也是陸秀選擇在這個時辰沐浴的原因。
進門的時候,江川聽到裏麵傳來的嘩嘩水聲和陸秀哼著小曲的聲音。
江川故意大聲跟魯俊辰說話:“魯兄,今日咱們運氣真是不錯,找了那麼多天的石脂水,一直沒有頭緒,剛才一鐵鍬下去,居然就冒出來了……”
魯俊辰一臉茫然之色:“江兄你在說什麼?”
江川衝他擠擠眼,魯俊辰會意,接口道:“這……這事兒,就咱倆知道,今天實在是太晚,明天確認之後,好跟書院彙……彙報。”
陸秀聽著外麵聲音,突然停住了聲音,悄悄關了蓮蓬頭,躲在單間裏,偷聽兩人對話。
江川進的暖水池,魯俊辰進的冷水池。
魯俊辰下水頭紮入水麵,練習憋氣。
江川知道陸秀在偷聽,故意說給他聽:“平時,咱們隻知道在沼澤裏找,誰能想到竟然是鬼陽林邊找到了……”
魯俊辰的頭從樹下冒了出來,大狗似的甩了甩頭上的水:“江兄,你說什麼?”
江川“噓”了一聲,看著陸秀躡手躡腳地離開,低低笑了一聲道:“我說,快點洗。一會兒,咱們去鬼陽林附近走走,我有件東西落在那了。”
魯俊辰將信將疑地道:“帝國三王八會上當嗎?”
江川看著魯俊辰笑了。
魯俊辰也笑了。
彼此心中都在為一人不平,便是丁牧雲。
——
陸秀帶著帝國三少和吳景灝,悄悄跟蹤著江川和魯俊辰二人。
二人故意在前麵走得很慢,不時左右看看,生怕被人跟蹤似的。
走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終於停了下來,江川在鬼陽林旁邊跟魯俊辰嘀嘀咕咕了一會,一會兒指指鬼陽林,一會兒又拉扯著魯俊辰。
聲音太小,幾個人聽不清,但是看兩人高高興興地走了,一合計應該就是在那。
江川和魯俊辰已離開,五個人便迅速跑了過去,地麵上有鐵鍬動過的痕跡,翻了翻並沒有見到有石脂水流出。
幾個人原地跳了幾下,也未覺得此處的地麵跟別處有什麼不同,但也不敢輕視,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蘊藏石脂水的地麵與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最後一同將視線投向了鬼陽林。
還是胡長堅“聰明”:“哥哥們發現沒有,發現石脂水一事,江川和魯俊辰二人,竟瞞住了符羽,平時符羽對他們不錯,沒想到利益當前,根本不把符羽當回事。可見,這些布衣人,一個個虛情假意,丁點大的利益就能看其格局,不像我們,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