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歡冷冷丟下這句，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青玉緊隨著小姐進了屋，主仆二人透過木窗的縫隙望向庭院中央。
藥香閣的院子內，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丫鬟紅鴛，頓時如同打了霜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
就在這時，紅綾隨後也趕回了藥香閣。
紅鴛見了她，立馬迎上前。
她們姐妹倆躲在暗角裏，神神秘秘，不知說了些什麼。
等紅鴛再出現在皎潔明亮的視線裏時，整個人似是又恢複了神采奕奕。
這一幕，鳳清歡清晰收入眼底。
直覺告訴她，剛剛回到藥香閣的紅綾，一定是帶了什麼“好消息”給妹妹紅鴛。
鳳清歡水眸微眯，突然輕聲開了口：“青玉，給我說說這對姐妹……她們倆平日裏都有些什麼喜好？”
青玉先是微微一愣，悻悻道：“大小姐，咱們這些做丫鬟的哪有什麼喜好，每天光侍候主子，揣摩主子的心思就夠忙了，隻盼著別出差池，就已經謝天謝地。”
她再轉念一想，歪著小腦袋又多說了句：“不過……紅綾和紅鴛這姐妹倆倒是各有特點，姐姐貪財，妹妹貪心……”
“貪財倒是好理解，不過……青玉，何又謂貪心？”
鳳清歡將視線從庭院收回，落在青玉的臉上。
青玉欲言又止，還是壓低嗓音吱吱唔唔：“大小姐有所不知，這紅鴛的心思呀……可是放在咱們大將軍身上呢？”
她這話一出，就連鳳清歡也驚詫的睜大了眸：“我爹？”
青玉麵露難色，捂著小嘴：“奴婢就知道這個秘密不該說……”
鳳清歡絕美脫俗的臉頰，平靜如水：“你說的和很好！繼續……”
青玉怔了怔，隻好硬著頭皮壓著聲兒，繼續說——
“有次大將軍來藥香閣探望大小姐，因為小姐練藥的時候不允許打擾，所以大將軍被引到了偏堂飲茶，奴婢親眼看見紅鴛那丫鬟借著倒茶的機會，對將軍暗送秋波，還故意跌倒，撞進大將軍的懷裏……後來大將軍把紅鴛帶走了。
紅鴛再回到藥香閣，氣焰囂張且不說，儼然忘了自己丫鬟的身份似的，頤指氣使，奴婢估摸著她定然是以為自己攀上了大將軍這根高枝，就能躍上枝頭變鳳凰了。可偏偏過去好久，大將軍再也沒來過藥香閣，紅鴛那丫鬟的氣焰也一點點消褪了去。”
鳳清歡眯眯眼，若有所思。
她過去確實太專注於練藥和看書，似乎真的錯過很多事兒。
青玉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惶恐地連聲接著道：“大小姐放心，這件事情奴婢真的對誰也沒有提過，絕不是要中傷大將軍……”
風清歡唇角微勾，若有所思：“這些年來，我爹的風流韻事我也沒少聽說，不差這一回。不過……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自從我娘去逝後，我爹也討過四五房姨娘，卻要麼病死，要麼意外而亡，除了二姨娘之外，全都死光了。細思之下，還真是有些古怪。”
青玉瞪大杏眸：“莫非……大小姐你是懷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小小丫鬟，可不敢隨便亂說話，不過心裏想說的正是二姨娘。
不過，青玉入府隻有三年，連前麵幾位姨娘的麵兒也未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