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清水村?”
話一問出口,江蘭珺就意識到自己是多問了的。
她笑了笑,提議道:“我打算送阿杏回去,你要與我同去嗎?”
對上江蘭珺的笑顏,謝殊也笑了。
“固所願也。”
……
因著清水村離這也不近,江蘭珺吩咐一個腳程快的護衛回去趕了兩輛馬車來,這一次將如風和寒露全都帶上了。
寒露先是替阿杏看過了身上的傷口,阿杏先前沒料到瘋狗突然竄出,差點兒就被瘋狗一口咬在了腿上,若不是躲得快,不要說如今隻是破了皮留了點血,怕是連這條命都保不住。
因著原先咬的不深,後來又在水裏泡過,這會兒血都止住了。
“咬著點。”寒露將一條幹淨帕子遞給了阿杏,“我先幫你把這塊皮肉去了,有點疼,你忍著點。”
阿杏白著臉點頭。
她心中惶恐之極,她見過被瘋狗咬中的人過幾日也發了瘋到處咬人,最後癲癇似的死掉的樣子。
她不想自己那樣死掉。
她咬住帕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寒露看了她一眼,鋒利的小刀在火上炙烤,突然就切掉了這一小塊的皮肉,鮮血流出後過了一會兒,疼痛傳來,疼得阿杏身體猛地繃緊。
“疼麼?”
寒露手上不停,又逼出了不少的鮮血,這才拿過先前叫人挖出的瘋狗腦子搗成爛糊抹在了阿杏的傷口上。
“這是我在古方上瞧見的一個辦法,雖是第一次用,但能保住性命的可能很大,你無需太過擔心。”
寒露說的保守,阿杏心裏卻是猛地一鬆。
等到傷口包紮好,她突然衝著江蘭珺幾人跪了下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阿杏用得著的地方,盡管吩咐阿杏。”
江蘭珺笑了起來。
……
替阿杏處理了傷口,又叫她上馬車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後,留了寒露在後頭的馬車上照顧阿杏,江蘭珺上了前頭的馬車,出發往清水村去了。
謝殊騎著馬走到馬車外,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已經盤算著再往江蘭珺身邊多安排兩個可靠的丫鬟才行。
馬車裏,白露跪在江蘭珺的身前,一臉的自責和愧疚。
“姑娘,奴婢有錯,奴婢應該擋在前頭,不該叫姑娘迎上那條瘋狗!若不是小公爺出現的及時……奴婢、奴婢……”
白露哽咽,羞愧地低下了頭。
江蘭珺卻能夠明白白露在那時的恐懼。
她也是人,麵對瘋狗,有幾個不會害怕退縮的?
更何況,上一世她麵臨那麼多叫人害怕的事情時,哪一次不是白露或者寒露先往上衝?
若不是如此,她們兩個也不會死的那麼早,那麼淒慘。
“沒關係的。”
江蘭珺拉起了白露,白露滿臉是淚,無臉與她對視,她不得已,隻好道:“罰你三個月月銀,往後再遇著今日這般的事情,你必須擋在我身前。這樣行了吧,白露?”
聽了這話,白露才露出笑來。
她喜極而泣,抬手擦著眼角的淚,笑著發誓:“往後奴婢定不會再叫今日之事發生!”
“知道啦。”
江蘭珺遞上一條帕子,“快擦擦臉,別等會兒叫寒露瞧了笑話去。真是,竟有人被罰了還這樣開心的。”
“奴婢就是開心。”
白露擦了臉,將帕子小心地收了起來。
謝殊耳聰目明,自是將馬車裏主仆兩人的對話聽入了耳中,這才對白露稍稍滿意了一些。
不過他還是決定,除了安排一個會武的婢女之外,還要安排一個更加沉穩聰慧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