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珺神色一凜,下意識打開了癢癢粉的瓷瓶,隻等對麵之人翻牆而來的瞬間,癢癢粉傾盡而出!
要不說寒露是她的心腹丫鬟,幾乎同一時間,站在另外一邊的寒露也灑出了一瓶癢癢粉,還附送了一瓶熟石灰,她本是想撒生石灰的,不過想著萬一來的是自己人,生石灰的傷害就太高了,不如熟石灰保守一些。
這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快得四風喊一聲“住手”都來不及。
左右夾擊,三粉臨頭,即便反應快的及時抬手擋住了石灰粉撒入眼中,卻還是叫癢癢粉臨了滿身。
“誰!”
最前頭的一人放下手,暴露在外的一雙眼睛之中滿是凶悍之氣,他一下子捕捉到了江蘭珺的存在,瞧見是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眼中頓顯戾氣,“活得不耐煩了!”
說話間,蒲扇似的大掌照著江蘭珺而去。
“姑娘!”
寒露驚呼,可她離得遠了些,根本來不及撲過去。
離得近的四風臉色一變,三兩步衝上前迎上了男人的大掌。
下一瞬,四風就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倒飛了出去。
蒙麵男人獰笑了一聲,再次衝著江蘭珺抓去。
謝殊帶著人翻牆追來的時候,就瞧見這一幕,登時目眥盡裂。
江蘭珺呆在了原地。
她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大掌,卻覺得這一瞬間極為漫長,就好像死亡被拉長,等待她的是一場剃肉徹骨的淩遲。
這一瞬間,她還看見了謝殊。
她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太過於衝動,現在她就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生命的代價。
江蘭珺的眼淚一下子就漫了出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楚謝殊,更看不清楚離她更近的大掌。
“嗚……”
江蘭珺哽咽了一聲,她不想死,如果她這次不死,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衝動了!
她徒勞無功地抬手抵擋,感覺到大力降臨,下意識往外一推。
“咚”地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重物狠狠砸在了地上。
空氣死寂了一瞬。
但很快,就吵嚷開了。
“癢!好癢啊!癢死我了!”
“啊——!我好癢!”
是寒露的癢癢粉起了作用。
還有人在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我看不見了!”
是寒露的熟石灰。
但就是沒有本該落在她身上的大掌。
江蘭珺僵了的腦子轉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她遲疑著慢慢放下手,茫然地環視四周,最終瞧見了半掛在圍牆上顯然還未回過神的謝殊。
“謝殊!”
江蘭珺眼睛一亮,緊跟著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她的小臉慘白,眼神惶恐,身體輕顫著,可見她此時有多害怕。
可眼睜睜地瞧著她如何輕輕鬆鬆將他都難一掌打飛的黑衣人拍進了地裏的謝殊,心情有些複雜。
好在謝殊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他飛快地翻過牆頭,不顧他人的目光,一下子將江蘭珺擁入懷中。
輕拍著她的後背,謝殊語氣溫柔地寬慰:“別怕,別怕,沒事了。”
又對後麵的隨從道:“將這幾個人抓住,再去看看四風的情況。”
瞧見謝殊的隨從去抓黑衣人,寒露下意識道:“等一下,這是解藥,你們先服下!”
解藥都分了下去,寒露才猛地回過神來,瞪著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人,嚇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