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歐陽長風會酸。
畢竟在大興,依照年紀來算,歐陽長風都能當月無眠的爹了,結果兩人的修為相差無幾,能不酸麼?
好在歐陽長風很快收斂了情緒,就好像那一瞬間的酸澀羨慕是假象。
“剩下的那一位便是樓家的公子,雖也不是繼承人,但資質上佳,很得樓家的看重。”歐陽長風拎得清楚,將他知道的、看重的每一個人都給江蘭珺一一介紹,讓她心裏麵有一個十分確切的認知。
“目前場中一共二十五支隊伍,就剩下五支隊伍不曾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長風看向了遠處。
江蘭珺想起剛才聽到的議論,恍然:這沒來的五支隊伍,想來就是上界王家的了!
這麼晚還不來,要麼足夠囂張,要麼足夠驕傲自負。
不出江蘭珺的猜測,上界王家的出現的確十分的囂張,更有十分的排場。
其他人因為銷魂山上的仙器屏蔽,並不能看見登山路,更遑論半山腰上的宮殿了,但上界王家仗著自己帶著上界的寶器,直接乘坐了遮天蔽日的靈船出現在了山腰上空。
一道七彩流光從靈船傾瀉下來,一直蔓延到了宮殿前的巨大平台上。
然後在漫天的花瓣中,上界王家的五支隊伍踩著花瓣和七彩流光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
這畫麵是唯美的。
如果走下來的都是美人。
當然,上界王家的這些人也不是醜的,隻是二十五個人當中,隻有一個女修,且藏在人群之後很難發現,走在前麵的男修又是個個拿鼻孔看人的樣子,實在讓人沒辦法違心誇一句好看的。
“上界王家的人有足夠的底氣在我們麵前驕傲。但——”
歐陽長風的聲音輕輕地傳入江蘭珺和方照他們的耳中:“絕不可因此作為評判他們的基準。他們,絕對不隻是表麵這樣驕縱跋扈,輕視了他們的,定然會屍骨無存。”
江蘭珺認同的點了點頭。
有些人的假象就是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到最後放鬆警惕的人就會被對方整個的吞掉,連根骨頭都看不見。
“人都到齊了。”
上界王家為首的是一個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瞧他修為就是下界的上限金丹後期,這一次卻也要跟著一同進入蕩魂穀秘境。
這讓不少人心裏堵得慌。
上界王家派出這樣修為的人進入秘境,還是和他們一樣先一步進入秘境內圍,以他們的手段,豈不是他們跟在後麵喝肉湯都會十分困難?
但絕大多數人還是麵不改色的。
因為他們清楚,但凡上界王家眾人還有點腦子,就不會將秘境裏所有的資源帶走。
更何況,蕩魂穀秘境存在了數千年,又何曾被洗劫一空了?
難道過往數千年裏,就沒有上界之人下來進入蕩魂穀秘境麼?
當然不可能。
但蕩魂穀秘境依舊在,資源依舊豐富,就是下界眾人的底氣所在——
他們雖有不如上界眾多,但蕩魂穀卻是他們下界的!
就算是上界之人,也無法搶走!
上界王家眾人趕到之後,便有三個金丹後期的老者從大殿裏走了出來。
不需要歐陽長風介紹,江蘭珺就知道,這三人是此次蕩魂穀秘境開啟,宣、月、樓三家派出捕捉痕跡的長老。
捕捉痕跡的修士並不需要太高深的修為,但他們卻必須掌握方法,不然縱是再高深的修為,也不可能找到痕跡的所在。
當然,以下界的情況,超出元嬰修為的人想要下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不會出現以力破局的情況。
在這樣的情況下,縱然上界王家也想插手此事,也不得不歇下這份心思。
三個長老都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們憑空而立,衣袂翩躚,看上去就有高人風範。
但江蘭珺感覺到這三人體內的金丹並不凝實,真要打起來,除非他們手上拿著寶器一類的法寶,還不是她的對手。
什麼是寶器?
寶器就是生出器靈的法寶。
就連謝殊手中那把以雷擊木製成的大刀也不過是一件法寶,但它是一把擁有成長可能的法寶,也許有朝一日在謝殊的滋養下能夠生出器靈,從而變成一個寶器。
江蘭珺的金鈴索在大興是頂尖的武器,進入升仙城才發現,這金鈴索已經達到了法器的門檻,後來將他們在林子裏挖出來的一些礦石加入其中,金鈴索已經碰到了法寶的門檻了,隻是再進一步有些難。
倒不是說金鈴索的材質不夠晉升,而是金鈴索所用的天外隕石太過特別,歐陽長風介紹的那個打鐵老頭也沒辦法真正的鍛造,為此打鐵老頭沒少厚著臉皮懇求江蘭珺將金鈴索留給他琢磨,甚至送出了好像好用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