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思顏順了好幾口氣，才從顧燁跟她撒嬌的事實中緩過勁來。
然而現在不僅是顧燁的聲音是撒嬌狀態，就連顧燁看她的眼神，也讓她內心有一種根本無法拒絕的感受。
麵前的顧燁正眼巴巴看著她。
顧燁明明沒有尾巴，但他就像是一隻小柴犬，眼中的深邃與老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看上去可憐巴巴的眼。
淦！
鹿思顏在心中低罵一聲。
這麼好看一雙眼，她哪裏頂得住！
鹿思顏直接抬手，用自己的手罩住顧燁的眼睛。
鹿思顏：“必須再看。我擔心出事。”
現在的顧燁還不知道鹿思顏流產過，他纖薄的唇微勾。
顧燁聲音磁性微啞：“都老夫老妻了，如果出事的話，那就讓它出事。”
但鹿思顏卻是連想都沒想，直接一口拒絕：“這段時間我沒休息好，想要好好休息。”
她用手捂住顧燁的眼睛。
當她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她清晰感受到掌心下顧燁的眼部肌肉變得有些僵硬。
下一瞬，她聽到顧燁心疼地對她說：“既然沒休息好，那現在就休息。”
想來她見過書中顧燁的情況，又是現在顧燁心中那人，對於顧燁的一切，她是最了解的。
現在顧燁是心疼她沒有好好休息，所以讓她休息。
她要再多做解釋，現在也不是特別累的話，隻是徒勞。
顧燁肯定會直接將她抱到床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讓她立即馬上好好休息。
不等顧燁動手，她已經乖乖走到床邊，然後掀開被子，睡了進去。
鹿思顏：“那我現在就閉上眼睛。”
看到鹿思顏突如其來的乖巧，這讓顧燁反而有些驚訝。
不過轉瞬在他看來鹿思顏是真的累。
顧燁也隨即走到床的另一邊，就像之前一樣安靜躺下。
他關了燈。
房間內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隻有淡淡的月光傾瀉而入。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房間內響起鹿思顏的歌聲。
鹿思顏唱的是剛才她新寫的情歌。
她的歌聲很多變，而現在縈繞在顧燁耳邊的聲音空靈中卻又帶著對這人世間固執的迷戀。
而這迷戀來自鹿思顏對他的愛。
薄被下，顧燁雙手緊握成拳。
要不是想到鹿思顏之前說她沒休息好，並且這段時間鹿思顏是真的累，他是真的心疼，他現在就已經翻身讓鹿思顏體驗什麼才是真正的沒有休息好。
一首歌完。
房間內再度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鹿思顏：“？”
沒聲音，他該不會是睡著了？
鹿思顏轉而注意聽顧燁的呼吸聲，隨之她得到了答案。
因為敏銳的聽力讓她聽到顧燁現在的呼吸並不是均勻的。
黑暗之中，他並沒有睡著，並且他的呼吸中帶著急促。
鹿思顏還是像剛才一樣，她背對著顧燁，然而此刻她臉上卻沒有剛才糾結顧燁到底行不行的問題。
現在她眼中噙著笑。
看她把孩子憋得。
其實顧燁並不是不行，而是……
他在心疼她罷了。
——
翌日。
鹿思顏一覺睡到自然醒。
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一夜無夢不說，並且睡眠質量還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