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應了一聲,坐在鋼琴凳上的小屁屁挪了挪位置,找了個端正的姿勢,小手緩緩放到鋼琴鍵上。
清脆的琴聲再次回蕩在大廳裏。
寧老太太和寧承旭誰都沒說話,靜靜看著小崽子彈鋼琴。
彈完,寧承旭目光犀利,眉心微微擰著,很是嚴肅,“怎麼隻彈半首?這首賽馬學了多久?”
寧肆遠癟著小嘴,垂著小腦袋,“半個月。”
“半個月你就彈成這樣,連音階速度都錯的,慢得不像是在賽馬,而是在溜驢。”
寧老太太瞪了某人一眼,“寧承旭,你好好說話。”
小肆也悶悶不樂的嘟囔:“寶寶現在還不能賽馬,粑粑既然說是溜驢,那就溜驢好了,反正驢也是笨蛋,最適合寶寶咯。”
寧承旭俊眉攏得更緊,“寧肆遠!”
“寧承旭!”寧老太太跟著吼了一聲,“小肆又不是天天都上鋼琴課,他才五歲,彈成這樣已經很好了,你別對他太嚴厲了,你……”
“奶奶,”他打斷,“五歲是學鋼琴最好的年紀,嚴格要求才能讓他剛來更優秀,您就別管了。”
寧老太太氣結,低頭就看見小肆遠在咬嘴唇,情緒沮喪得很,她心疼不已。
“今天又不是你查小肆鋼琴課的時間,是我一時興起,想讓小肆彈兩首曲子哄我開心,有你什麼事?”
寧承旭反問:“他的功課,我不能抽查?”
“行,你要抽查沒問題,但是不是也可以考慮多誇誇小肆呢?你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連鋼琴都還不會呢,他可比你厲害。”
寧承旭輕笑一聲,“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根本就沒機會學鋼琴,他現在能有這樣好的生活條件,教育條件,就應該珍惜機會,好好學。”
他五歲的時候,寧夫人雲木晗還很年輕,膝下已有兩個兒子,從來不管他。
每次父親出差沒在家,雲木晗還會借機收拾他一頓出出氣。
那時候的寧家傭人,都是會看眼色的,知道雲木晗不喜歡他這個私生子,會為了討好雲木晗,故意欺負他,給他使臉色。
別說學鋼琴了,他那時候不過是借了二哥寧承恩的筆用用,就被雲木晗說是偷,拉到祠堂好一頓狠厲的家法。
若不是忍氣吞聲好多年,有了進入秘查處訓練營的機會,努力刻苦的爬到秘查處高位,他恐怕早就被雲木晗磋磨死,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舊時的回憶被勾起,寧老太太跟著臉色不太好。
“算了,你的兒子你自己管教,我是做不了主了。”
她知道寧承旭是對寧肆遠寄予厚望,有多嚴格,心裏就有多愛兒子。
人家教子,她這個隔了兩代的老婆子,還能瞎摻和什麼。
“頭有點脹,不太舒服,我回房休息了,你們父子倆自己聊。”
她處著拐杖,又在管家的攙扶下走了。
靠山沒了,寧肆遠很慫。
方才在寧老太太麵前的坐姿有多慵懶,這會在寧承旭麵前就有多端正,小後背挺得直直的。
寧承旭繞過琴凳,坐到兒子身邊,“繼續,再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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