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嚇了一跳,連忙用帕子捂住她的嘴角:“怎麼吐血了啊?來人,快點抬四小姐回去,快點請大夫。”
小五急得亂跺腳,他急著要背雲鸞出去。
可惜,他身板太小,完全承擔不住雲鸞的重量。
大嫂體格比較健碩,平日最愛舞刀弄槍,所以她二話不說跑過來,讓二嫂扶起雲鸞搭在她背上。
劉氏哭著在一旁幫忙,幾個人扶著雲鸞,急匆匆地往鸞鳳閣而去。
婢女如春看到這幅架勢,嚇得紅了眼睛哭著喊著小姐。
沒一會兒,大哥二哥,還有父親便急匆匆地趕來。
三姐拽著氣喘籲籲的大夫入內,在眾人焦急的目光下,大夫忐忑不安地把脈查看病情。
雲鸞目光恍惚的,看著眼前這一個個熟悉的至親。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還有三姐。
父親母親他們都沒死,他們都還活著……
她的眼睛,漸漸地模糊。
她想去伸手,抱一抱他們,但她整個身體都非常虛弱,眼皮沉重的,更是睜不開。
劉氏的手,一直都緊緊的握著雲鸞的手,不曾鬆開半分。
在劉氏溫暖的懷裏,雲鸞的意識不受控製地漸漸模糊,不知不覺地沉睡了過去。
半刻鍾後,大夫診脈結束,他說四小姐感染了風寒,又因為情緒激動,急血攻心所以才吐了血。
他開了藥簡單交代了一些情況。
大嫂去送周大夫離開,一家人不敢打擾雲鸞休養,紛紛悄悄地離開了內室,全都聚集在了廳堂。
二嫂讓下人上了茶點。
劉氏愁眉深鎖,沉著臉看向雲傅清:“我都說了,不能將她關這麼久,偏你要狠心關她。現在好了,她感染了重風寒,剛剛又吐了血,我的鸞兒啊,這次是丟了半條命啊。”
雲傅清板著臉,一言不發。
劉氏看著,越發來氣。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今天我就把這話撂在這裏了,鸞兒喜歡睿王,那就讓她喜歡去。我們家誰都不許再反對……若是我們再反對,鸞兒的這條命還要不要了?這可是我拚了命,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肉疙瘩,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三姐雲傾捏了捏劉氏的肩膀,她抬頭看向雲傅清,附和著說道:“父親,母親說得沒錯,既然四妹這麼癡心睿王,我們就不要棒打鴛鴦了。”
“是啊父親,小四從小便是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再這樣拖下去,說不定她真的要想不開了。”二哥雲楓素來性子急,沉不住氣,率先嚷嚷起來。
他年紀與雲鸞就相差兩歲,兩人平日裏總是打打鬧鬧,他是第一次見到雲鸞這樣死氣沉沉,病入膏肓的模樣。
看著平日活潑愛闖禍的妹妹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心裏比誰都要難受。
二嫂看著雲楓的焦灼模樣,她也跟著勸了幾句。
小五雲淮從小便依賴雲鸞,其他幾個兄姐時常要上戰場,唯有雲鸞陪他玩的時間更多,所以他對雲鸞也更親近。
他紅著眼睛,直接跑到了雲傅清那裏,屈膝跪在了地上,撒嬌似的扯著他的衣袍。
“爹,求你可憐可憐四姐吧。看她那麼痛苦,我也跟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