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一樓主大堂的時候,上官羽飛整個人都傻了。
兩道細細的柳眉一下子驚訝地跳起來,大眼睛也跟著鼓鼓的,瞪成了兩個大圓圈。一張小嘴張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樣呆在那裏。
這特麼是宿舍?
說是酒店,或者說,宮殿都毫不為過。
還是略帶古風的那種。
柔和的紅色為主色調,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仕女圖的帳幔,那繡工可算得是相當精致了。大堂各走廊、回廊入口都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圍掛著紫色的短幔。連四周的休息椅也都有彩色套子。
正中間有一座純白的女性雕像,特別高。鏤花的底座上,看似瑩瑩而立又似翩翩起舞。
站在跟前,她莫名地看出了神。
隻見其體態極其優美,雖是雕塑,但逼真程度絲毫不減。柔滑的裙裾宛若拖曳著香江秀水,散開的發髻,柳絲如同輕挽著巫山煙雲。
這綽約的風姿隻應該在天上出現……
轉動脖頸,回過清秀的眉目,朱唇微啟,似乎緩緩地傾訴著往來交接的耳語。婉如那動聽的歌聲,又豈會在人間聽聞。
可盯久了,卻又會讓人感到莫名的悲涼。一股隻怨人神有別,彼此雖然都處在盛年而無法如願以償的遺憾感撲麵而來。
來來往往的女生們,通常都不會留意太多這座一進門便見的純白雕塑,大家都隻當做是裝飾罷了。可僅僅是上官羽飛,卻感覺出一種莫名的感情在裏麵。
“這是誰?”她幽幽地問道。
顏四姐剛想接來電的電話,一聽是上官羽飛提問,便也走到跟前,看著雕塑,“你問這個?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創校者佚名先生立的,當時他一有空就會過來看著她發呆。雖說是女生宿舍,可畢竟是校董,一般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看著她?”
“嗯嗯。”
“也不知是什麼情況,聽宿管阿姨說有時一呆就是一下午。”
“那這位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上官羽飛嫣笑著歎道。
就在這一瞬間,顏四姐覺得眼前之女竟跟雕塑有幾分神似……
“雨霏同學?”顏四姐試探性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她抬起小腦袋,勾勾手指,算了算,“算上今年,應該十九、二十左右吧,說起來……我還真不太清楚呢。怎麼了?”猛然一驚,“唉?!不會吧,原來不夠年齡是不能插班的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顏四姐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解釋,“我隻是好奇問問罷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時間對不上,氣質也不一樣,呃……”趁著上官羽飛轉頭到處驚歎之時,顏四姐自言自語地再次拿出手機,回撥剛才的來電,“喂?七妹?是,四姐。你剛才找我?嗯嗯……回來吃飯。五妹?誰知道她去哪裏浪了,你自己問她去。啊,對了,我想你幫我查個人……”
良久。
“好了好了,”隻見顏四姐拍拍手,拉起上官羽飛就繼續朝電梯走去,“回頭再看吧,我先帶你去寢室。”
“唉?!真的要去嗎?”
“不去你睡哪裏?”
“……”
“行了行了,待會我安排一下同學,帶你到處逛逛,便熟悉了。”
“等等,這水電費怎麼算的?”
“……”
顏四姐突然無語起來,這女娃的腦回路真的是……
“全免的。”
“唉?!”再次震驚她一百年,“為什麼男生那邊要分攤?還這麼貴?”
“你怎麼知道那邊要分攤?”
她懵了一下,支支吾吾,“……猜的?”
“那你可真厲害,”一時間連顏四姐都不知該怎麼跟其溝通,苦笑著,有些為難地甩起了鍋來,“規定吧,開校以來便是如此。估計你想知道,還真的得找佚名先生問咯。隻可惜,他早過身了。”
哇……佚名先生,你真是極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