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從巨大的手辦上收心，認真將文件看了一遍，忍不住感慨道：“想要將現有客戶大數據的儲存容量和網絡吞吐性能都提升至少一倍以上，這目標也太大了。”
“這是保守估計。”
因為兩人如今肩靠肩坐在一起，他的聲音距離她前所未有的近。
安意莫名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她看向他的時候，正巧他也在看她。
在他向來冷靜的眼睛裏，安意看到了仿若平靜海麵下的波瀾野心，“用我的核心算法，大數據的儲存容量和網絡吞吐性能能提升遠不止一倍。”
安意身處職場時間不短，她自然知道有些人為了挖人會開始畫餅，描繪出來一個稍微有些誇張的前景。
然而，當她看進林致的眼睛，第六感告訴她林致說的都是真的。
他沒有誇大，繁星科技真的擁有可以超越現如今許多公司大數據芯片的核心算法。
安意後退了半步，椅子下的軲轆隨著她的動作與地麵摩擦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研發部應該不止這些人吧，負責驗證的工程師們呢？”
“這邊。”
林致說著就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安意一邊跟著他離開設計工程師所在的辦公室，一邊看到了眼鏡男在調整手辦的位置。
看起來，他應該是想將半人高的手辦放在座位旁邊，動漫人物比例過大的眼睛看向工位的方向，在眼鏡男的工位上，還有許多精心挑選的粘土人。一排接著一排被眼鏡男精心保管在塑料罩內，安意隻看了一眼還看到了幾個她認識的動漫人物。
“工位也太亂了。”
離開辦公室以後，安意忍不住提了一句，“我感覺在你們芯片設計辦公室裏，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是我讓他們隨意布置的。”
這麼久了，他說話說一半的毛病還是不改。
安意說，“這也太隨意了。”
“他們隻有在舒服的環境，才能有足夠的靈感和好點子。”
林致語氣稍緩，“公司剛起步，等以後發展起來，希望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辦公室。”
安意不以為意，“這裏的租金太貴了，要想每個人都有辦公室......難啊。”
林致沒有說話，走廊上的射燈在他清冷的側臉上留下陰影，光影變幻間像是一張變化的臉譜，仿若沒有盡頭。
整個上午，林致都帶著她在公司參觀。
安意在參觀的過程中，手機開著備忘錄記錄著什麼，林致也沒看她，李總讓他帶著她參觀一圈，他真的隻是帶她參觀。
她差不多看明白以後，低頭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
“一年沒見了，走吧，林工，我請你吃個飯？”
林致將手放回了黑夾克兜裏麵，“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安意說，“沒有啊。”
“那就算了，你用我送你下樓嗎？”
安意還沒遇見過如此冷淡的拒絕，她圓睜著眼睛看著他一秒又一秒，最終她還是在他波瀾不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不用！你去忙吧！”
林致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獨留安意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生氣。
什麼人哪！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