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課室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七點,課室內零零散散的也沒幾個人,隻有黑板上是密密麻麻寫滿了昨天老師們布下的作業,以及還未來得及擦掉的各種課堂知識點。

“夏葉,快把黑板擦一下。”

班長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很早就回到了課室,在看見我進來以後也不等我稍作休息就立馬開口提醒我去值日了。

“嗯,你等我一下。”

我點點頭,操著一口熟練的少女偽音回應道,又拿起講台上的抹布向著洗手間那邊走去。

其實粉筆盒裏也有個黑板擦,隻是上麵都落滿了白花花的粉筆塵,相比於沾水之後的抹布,那玩意用起來時簡直就是個粉塵製造器一樣讓人滿嘴是灰,就連老師們也嫌棄,上課的時候也幾乎都是統一拿我們這條抹布來替代黑板擦的工作。

其他班看起來似乎也是一樣,至少現在我就看見了一個跟我一樣同樣拿著一塊抹布的男生正走在我的前麵,看樣子似乎也是在往洗手間那個方向走去。

我自然不會跟著他一塊走進男廁,雖然下麵都同樣帶把可畢竟在學校裏我的表麵身份至少也還是個女生,平常就算是去解決生理問題也是專挑人少的時候再跑去教職工的那邊的衛生間——因為教職工衛生間那裏跟平常的衛生間之間距離就隻隔了一個教師辦公室,所以平時老師們為了方便就經常會跟學生們擠一個衛生間順便交流交流感情,尤其是那些抽煙的。

久而久之,教職工衛生間有時候反倒是成了男生們吸煙時的秘密基地,雖然偶爾也會因為一個不小心把整片地方給弄的煙霧繚繞而被發現,從而讓處分公告上邊再狠狠地添了幾筆。

不過這些都跟我無關,我既不抽煙,也不喝酒,甚至就連朋友都沒幾個,那些曾來嚐試過與我接觸的人也皆因我的不近人情而接連的離我而去....但我其實隻是不善言辭而已,時常為人詬病的高冷也隻不過是因為害怕暴露真實而表現出的緊張局促。

久而久之,隨著那些曾與我接觸失敗的人越來越多,流言蜚語便不可避免地開始有了泛濫的苗頭,然後即將在我的無所作為下化作毒蛇猛獸。

提前阻止了這場差點發生的校園暴力的人是我的班主任,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了解我的身份並且耐心與我溝通的人。

可我的事情畢竟有些特殊,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聞,按照老班的話來說就是“從業生涯還是太短了沒遇到過這種事”。

所以他也不知該如何去解決,最終在詢問過我那幾乎等同於沒有的意見後便隻能決定以他作為班主任的強硬手腕去堵住這個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堤口。

但這也等同於在無意間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在這座人來人往又封閉的學校之間,隨時都有被引爆的風險,或許是被無意間的一點小火星,也有可能會一直都被深深埋藏,直到最後成為一段令我難忘的記憶。

......

常說,“勞動最光榮”,這種感覺在任務完成之後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時尤為明顯。

原本被密密麻麻寫滿了的黑板已經被我來來回回擦拭過了好幾遍,洗去了滿是花白的粉筆印跡之後顯得油光鋥亮的,看起來十分的令人舒心。

“夏葉,今天上什麼課?”

正舉著粉筆打算下手寫課程表的班長稍微愣了愣,突然回過頭來向我問了一句,看樣子似乎忘記了今天的課程。

我一臉懵逼地抬起頭,對上她那同樣懵逼的視線,氣氛一時間似乎有些尷尬。

但我很快就下意識挪開了視線,眼睛瞥到一旁去,但又覺得這樣有點很不禮貌,便隻好硬著頭皮有些麵部僵硬地望著她的眼睛。

“兩節語文,一節數學,還有兩節....好像是地理吧。”

我的記憶向來不錯,對於課程表這種跟我每天的生活規劃息息相關的東西自然早已牢記於心。

“嗯,那下午呢,我記得好像有節體育來著?”

班長的粉筆字寫得很熟練,落筆極快的同時寫下的字體也不失美感。